3月5日中國將召開全國人民代表大會,路透社以中國經濟的問題為基礎對於中國的經濟改革在3月1 日發布了一篇專論。
一、中國政府對電動車(EV)、家用電器等的補貼制度的界限
路透社採訪了一位中國的消費者=31歲的文先生。文先生利用中國政府的補貼制度,以售價約三分之二的價格購買了一隻蘋果的i Phone。但是,與此同時,他正在削減其他的開支。
他說:「按照慣例,我在生日那天會吃頓豐盛的大餐,但今年我把這個省下來了。」由於中國人出國旅遊的次數比起冠狀病毒爆發之前減少很多,因此他所工作的旅行社所給的薪水也比以前少。
因此,他說:「我家人的消費習慣已經改變了,我們只買必需品」,現在他們都在家做飯,而不外食。
中國政府最近所推出的大規模消費刺激政策是對電動車(EV)、家用電器和電子設備的購買給予補貼。但是,這與其的他支出是會產生衝突的。
因為政府的政策,家庭是會增加短期的支出,但最後在沒有補貼的商品和勞務上,家庭就會減少支出。由於消費者有可能不會在很多年都更換家用電器或電動車,因此如果消費者使用這個補貼制度的話,那麼他們未來的支出恐怕就會減少。
澳新銀行高級中國策略師(Strategist)辛嘉鵬(音譯)表示:「如果以五年或六年的周期來看的話,這(個補貼制度)可能是有害的。」
二、中國政府需要提出具有長期效果的消費刺激政策
由於目前的補貼措施有上述這樣的弱點,這就迫使當局要在 3月5日召開的全國人民代表大會上,提出具有長期效果的消費刺激政策。
正因為中國面對美國的加徵關稅,因此擴大消費的重要性就會更加增加。
中國去年是嚴重依賴出口才實現了5%(?)的經濟成長目標。但是,早在美國上調關稅的問題浮現之前,就有人擔心說:依賴出口的策略會造成《產能過剩》和《通貨緊縮》的壓力。
標準普爾全球首席亞洲經濟學家路易斯·魁齊斯(Louis Quizis)表示:「中國存在著嚴重的產能過剩問題,這在國內就會擠壓價格和利潤,並擴大外國對中國出口的抵制。因此增加消費將會是非常有效的。」
從擴大消費的角度來看,魁齊斯表示:「我殷切地希望中國政府能拿出某一些方案來擴大醫療、教育、社會保障等方面的領域和其支出」,他並表示這樣的政策可能會在全國人大上面會被加以提出。
三、增加消費的呼聲很高
人們對於中國政府是否會發表的新政策幾乎都不知道,但當局有承諾在今年將提高《所得》、《退休金》和《醫療補貼》來「強勁地」刺激消費。
但是,問題是在於它的規模。
在去年的全國人民代表大會上,中國政府以農村地區為中心,將每個月最低的年金提高了20元人民幣(約2.76美元)而達到123元,這使約1.7億人受益。儘管如此,每年的增幅卻還不到18.6兆美元的國內生產毛額(GDP)的0.01%。
在中國,個人消費佔GDP的比重不到40%,比世界的平均低了約20個百分點。另一方面,投資的比例則高出20個百分點。
要把這一差距加以縮小將是一項大工程。
分析師表示,這是需要改變稅收制度,扭轉長期《以犧牲所得之成長為代價而追求資本回報》的激勵措施,並將資源從企業和政府部門重新再分配給消費者。
此外,也要擴大退休金、醫療保險、失業保險等以強化安全網,以便讓家庭能夠安心地來做支出。
此外,如果廢除《被認為是拉大城鄉差距的獨特戶籍制度》的話,那麼從農村遷移到城市地區的工人的購買力或許就會增加。
但所有的這些政策都會引發了人們的擔憂,認為它們將在短期內破壞穩定和成長。這是因為資源將從出口部門轉移,而這會使得習近平所強調的《要提高中國在技術領域的競爭力》的「新質生產力(技術創新)」退居次要的地位。
榮鼎諮詢集團(Rhodium Group)的副董事卡米爾·布魯諾瓦(Camille Brunois)表示:「中國政府認識到提振國內消費的緊迫性,但到目前為止的政策反應是遠遠地無法實現必要的結構性改革,亦即《要改變中國經濟模式所必要的結構性改革》。」
Rhodium估計,刺激消費所需要的結構性政策之改革將需要相當於約GDP30%的資金。
四、債務擴張
人們預料中國總理李強將在全國人大會議上,把2025年的成長目標維持在5%左右。在短期內會出現撼動經濟的政策變化似乎並沒那麼急迫。
但是不把經濟轉到《發展的新引擎》上面而仍要保持高成長的唯一途徑就是增加債務。尤其在持續的貿易摩擦與房地產的危機當中,特別是要擴大債務的。
人們似乎可以預測李強將會宣布將要擴大今年的預算赤字,因此特別國債的發行將會創歷史新高。 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的政策顧問表示:「我們必須防止外部的衝擊來影響到經濟成長。增加消費,與努力擴大投資和貿易相並,將會是掌握關鍵的要素」。
作者:張正修,曾任考試委員、開南大學法律系系主任、淡江大學公共行政學系兼任副教授、台北教育大學文教法律研究所兼任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