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房地產長期的衰退正在壓迫中國的經濟帶。2024年住宅銷售面積較前一年下降了 14.1% ,連續第三年低於上一年。去年,中國政府推出了一系列刺激經濟的措施,例如鬆綁限購、降低房貸利率等等,但人口減少所帶來的實際需求的萎縮,對於房地產的衰退來說,是雪上加霜,凸顯了中國要重建經濟的難度。這已成為經濟復甦的最大絆腳石,造成政府的煩惱越來越深。
一、消除庫存需要 10 年
國家統計局長康義在 17 日的記者會上,對於當前的中國經濟情勢做了如下的說明:「我國正處於《帶動經濟產長的動力》發生變化的重要時期。房地產等部分領域的角色正在減弱之中。」
2024 年年 1 月,美國 CNBC 電視台曾介紹了專家的預測:中國房地產市場所積壓的庫存需要「 10 多年」才能清理乾淨。因為中國政府加強支援的措施,一部分的大城市的市場狀況正有所改善,但是以人口減少的小城市為中心,房地產價格仍將持續下跌。
在中國,房地產的泡沫是在 2021 年左右破裂,當時大型的房地產開發商=中國恆大集團被發覺到陷入經營危機。由於房地產是家庭的主要資產,因此在其後就導致消費的嚴重下滑。去年零售額度的成長率為 3.5%,遠低於 2019 年新冠疫情爆發前的 8.0% 成長速度。消費的低迷就造成企業績效的惡化、並導致就業困難,而這又就進一步壓迫消費,惡性循環就形成。
二、公寓半價
一月中旬,在人口急劇減少的黑龍江省會哈爾濱,隨處可見「房屋出售」的牌子。隨著 2 月亞洲冬季運動會的召開,市中心的一部分正在進行城市重建,但數公里外卻有著在中途被廢棄施工的大樓聳立著。
哈爾濱一名 30 多歲的男子感嘆說他在新冠疫情大流行之前所購買的公寓的價值「可能下降到了 60% 左右」。不過,來自西部齊齊哈爾的計程車司機表示,「哈爾濱的經濟還是比較好的,齊齊哈爾的房價已經下降了一半以上,最糟糕的是沒有工作崗位。」
去年 12 月,世界銀行預測 2025 年中國經濟成長將維持在 4.5% ,較 2024 年下降 0.5 個百分點。儘管世界銀行對中國政府的經濟刺激措施給與評價,但世界銀行估計冷縮的房地產市況,至少會持續到今年下半年。
三、屋漏偏逢連夜雨
在 17 日的記者會上,康毅分析說:「 2025 年外部環境變化的負面影響有蔓延的可能性」。這個外部環境的變化其實是指:隨著美國總統川普的就任,在大幅提高對中國產品的關稅之下,中美貿易的摩擦將進一步加劇的隱憂。很顯然地中國經濟所面臨的惡性循環是:
房地產衰退(人口減少∕美中貿易摩擦)→消費低迷→企業業績惡化→就業難→所得減少→消費低迷→企業業績惡化→就業難﹒﹒﹒
作者:張正修,曾任考試委員、開南大學法律系系主任、淡江大學公共行政學系兼任副教授、台北教育大學文教法律研究所兼任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