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人物的火氣就像這炎炎夏日,越來越火,越來越旺。這顆火球這幾天轟隆隆的籠罩在歐洲大陸,先是英國脫歐議題造成英國內閣四分五裂,脫歐議題治絲愈焚,接著川普叫囂要北約各成員國提高軍費負擔比例,否則美國要退出北大西洋公約組織 (North Atlantic Treaty Organization NATO),這話一出,可把美國與歐盟的嫌隙越挖越深,雙方的對立之局越堆越高,北大西洋也被政治事務搞得越來越寬。

北約組織

北大西洋公約組織,簡稱北約組織或北約,是歐洲及北美洲國家為實現防衛合作共建集體安全而成立的國際組織。為了對抗二戰後來勢洶洶的共產主義以及由蘇聯與東中歐共產國家共同組成的「華沙公約組織」,1949年3月18日,美國、英國及法國公開建立北大西洋公約組織,並於該年4月4日在美國華盛頓簽署《北大西洋公約》後正式成立。成立的目的就在建立共同的力量以抵抗當時共產黨可能的席捲歐洲之舉而來。

1991年,蘇聯解體,華沙條約組織宣告解散,北約卻沒有因為假想敵消失了而解散,轉而調整為一個地區性防衛協作組織,並一躍而為全球最強最大的軍事防衛集團。至此北約總共有跨域歐洲和北美的29個國家組成。北約軍事開支占世界國防開支的70%,成員國國防開支占該國GDP的2%左右,但是歷史的發展,美國仍然是駐軍最多、最廣,軍事負擔最多的國家。

不知為何而戰

華沙集團瓦解後,北約雖然曾經出兵處理區域中的軍事衝突與糾紛,然而近30年的承平無戰事,不僅使得各國之間對於武力合作日見生疏,更重要的是完全不知「為何而戰」?即使美國的駐軍也同樣出現不知為何的基本目的迷失。既然不知為何存續,美國自然對於自己出了大筆經費還幫別人防衛國家的事情越覺不可思議,尤其這些受保護國又不知感激,不聽老大哥指揮,甚至嗤之以鼻表表示不滿,要求他們增加自己的國防經費負擔不過是「剛剛好」而已。

川普這兩天在北約的說法就很忠實呈現了美國人對於駐軍海外的心結。川普表示,過去70年,美國人自我犧牲出錢派人保護了歐洲盟國的安全,歐洲國家不僅不需花費太多軍費保護自己,還藉由美國人的優惠與保護造成美歐經濟的極度不平衡發展,現在美國人生氣了,要求各國自己扛起責任,多付軍費自我保護,乃屬天經地義。

所以,川普就用美國要退出北約的名義,要求各會員國多拿錢出來自建國防軍力,同時也要求各國多買「精良準確」的美國軍事武器,這種恐嚇威脅的戲碼,的確讓不知為何而戰的北約會員國願意多多付出來滿足老美的要脅。

說到底,經過了幾十年的承平時期,尤其在蘇聯垮台後,歐洲已經很久沒有重大立即的威脅了,別說不知戰爭為何物,在很多國家連軍事人員或武器都已經被人暫時遺忘了,尤其軍事武器的研發與製造費用越來越驚人,除非像美中俄這等大國,否則國防武器在很多國家可能根本已銷聲匿跡。

美歐貌合神離

川普在北約上的得逞,反讓美國與歐盟的關係越來越遠。自川普競選美國總統以來,川普就代表著美國主流的聲音,那就是「美國人夠了,美國不再扮演割肉餵鷹的角色」。

美國人要求回到權利與義務相等的邏輯,要美國人付出就要給美國同等的權益,不可再說美國是老大哥必須犧牲奉獻的空話。川普自當選以後國內實行嚴格的移民法,在國際上退出TPP、巴黎氣候協定、抨擊歐盟、退出伊朗核武協議,乃至於對全世界發起貿易戰等等都是依照此一邏輯發動的。當然,川普與世界各國領袖之間的齟齬就越來越多。

定義「新秩序」

川普的作為事實上正在塑造國際新秩序,塑造另一種戰後的新規則,憶及美國不再是聖誕老公公,反而像是傭兵的角色,凡事給錢辦事,不給錢就拉倒。這樣一切講功利的新國際運作規則,會讓國際社會更呈現真實的「現實主義」還是只是一種反其道而行的「浪漫主義」而已,考驗著川普的能力,也考驗著美國對世界的宰制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