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感於近日媒體對於跆拳道裁判鄭大為圍剿並且遭到停權三年處分,雲林縣跆委會國際五段教練高知遠11日在部落格寫了一封信給全國跆拳道協會秘書長何豐彥,信中表示,對於媒體將體育專業操弄成「國族主義」事件,協會也真的對鄭大為進行懲處;他質問說,這樣的裁罰到底是一種「技術性」的糾偏?還是一種「人格」上的謀殺?

他也表示,前教育部長曾志朗可能就是在民族情感以及對於規則比較生疏的情況底下,給予媒體一種挺身而出對抗國仇家恨的形象。但這種形象實在帶有一種先天的蒙昧性。

高知遠在信中表示。當一個人成為裁判,他的區域性概念就必須「懸置」。也就是說那一刻他不是中華民國的裁判,而僅僅只是「裁判」本身。只有當其「專業」出現瑕疵,才可以進行懲處。

他認為,輿論一再透過敘述語境陳述這樣一種觀念,讓人們普遍性的認為,這樣一個中華台北籍的裁判,「理應」與中華台北站在同一陣線上。當中華台北的判決具有爭議,而他又恰巧具有決定性的關鍵時,他怎麼可以不替中華台北說話?

  「老實說,這實在是一個水平不高的陳述。」高知遠說,這陳述犯了一種被學界稱之為「國族主義」的心理慣性。這種心理慣性簡言之,抱持著「台灣人」應該幫助「台灣人」的意識形態,其實是一種具有高度國家意識下的「情感」狀態。「但我們都是文明人,應該明白「專業」必須凌駕於「情感」之上,因此這種感染力極高的陳述,除了是媒體的渲染手法之外,本身就存在著一種情感性的偏見」。

高知遠說,寫這封信,心裡有些激動。本來那麼多外行人說了那麼多可笑的外行話並不稀奇,但是聽見何豐彥說要開會懲處鄭大為,讓他有些驚訝了!他說,大凡有點理性的人類都應該發現,媒體的操弄,才是這件事情如火燎原的主因。那麼多氾濫的情緒無處發洩,看來已沒有多少道理可講。但是無理可講還是必須爭到理的細微處,這是知識份子的人格堅持。

高知遠說,他素來敬仰的曾志朗教授,很可能就是在民族情感以及對於規則比較生疏的情況底下,給予媒體一種挺身而出對抗國仇家恨的形象。但平心而論,這種形象實在帶有一種先天的蒙昧性。單就民族情感以及陌生於規則等兩個部分,我們就不應該對於這樣的形象產生過多崇拜。

就技術層面的分析,高知遠表示,他要問的是:有沒有一種可能,韓國隊的這一拳實際上是先擊打在護具之上,然而隨著受力者身體的移動,而使得拳道產生偏移,以至於最後擊打在喉頸之上?他說,這在力學上極為可能發生的現象,如果成真,那麼一瞬之間,很可能一個合法得分的行為,看起來就像是犯規一樣。

高知遠以自己當裁判為例,「如果」我的裁判失職,理應由當時的技術委員對我進行裁罰。但是,如果當天的技術委員支持我的決定,也就是說不管誤判與否,就程序上來說,我的「專業」在當時是沒有瑕疵的,那麼地方委員會的裁罰,究竟是基於法治的理由?抑或是基於情感的理由?

他進一步說,這樣的裁罰到底是一種「技術性」的糾偏?還是一種「人格」上的謀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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