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音清敲•阿爾卑斯(四)

 

董恆秀

 

 

下了纜車,往Jenner山的最高點走,正午時刻,大太陽底下走上坡路,需要一點毅力和體力。果然不久即看到救援直昇機載走一位倒下去的遊客。在山頂上可以俯瞰一彎煦靜的國王湖與奧地利微歌的風光。從頂點走下來在山頂餐廳用餐,然後到陰涼處吹山風,眼睛深深戀著那趴在山巔如大朵曇花潔白盛開的雲。麗日裡,在阿爾卑斯山脈讀白雲在蔚藍的天空寫著一首又一首抒情或壯闊的詩,有種難言的喜悅。

 

 

 

 

 

回程裡,我的視線一直盯著一個嘻飛在雲上、山巔旁,或雲與山巔間的滑翔翼。我這樣看已感興奮,何況那個在飛的人。下山來,進旅館前,買三球冰淇淋,吃個痛快。太熱了,我決定在房間涼涼憩息。在舒淨裡,很放鬆,很享受。等黃昏時,再漫步夕光。

 

 

 

其實從國王湖到火車站一路風光明媚,打算在站前轉搭到克爾史坦山(Kehlstein)的公車。在前往火車站的途中有一站,當車門打開時,我轉頭,眼睛接到一個嬰兒投來的燦爛笑顏,它清澈的眼睛看我的樣子,好像我們曾是認識很久的熟人,它的媽媽抱著它坐在我旁邊。發著人間仙光的小嬰兒微笑著一直跟我說Hallo,聲音漾著天空的喜悅,我讓它觸摸我的戒指還有包包。它的笑、它的聲音讓我乾淨在天真無邪裡。此刻寫著這段回憶,仍是感覺暖暖,臉上掛滿笑容。

 

 

 

在排隊上840公車時,我問排在我前面一位帶著兒子的爸爸是否也要到克爾史坦山,他說是,我跟他說,那我跟著你們好嗎?他靦靦但和善地說好。還好我突然靈光一閃這麼一問,因為大型公車到了Obersalzberg要轉搭小型巴士,轉搭過程有些複雜。下了840公車要不慌不忙才能找到小型公車站,因為雖然有指標,但不清楚,我若一個人可能要問來問去才找得到。到了車站購票,票面上會註明1234號車,依號碼搭乘所屬的公車,到了鷹堡總站需向站務人員登記下山搭車的時間。這樣設計是為了總量管制,所有大型公車與自用車禁止上下山,遊客一律只能搭小型公車。

 

鷹堡(現已改為旅館),是精於內鬥,深獲希特勒信賴,被稱為地下總指揮的納粹軍官Martin Bormann送給希特勒50歲的生日禮物,1937年完工,海拔 1834公尺。不過我並沒有要去參觀(要預約,由專人導覽),我對自然風景比較感興趣。

 

 

 

這對父子,爸爸叫Richard,兒子叫Leo10歲,Richard說他兒子的英文比他好,因為不常說,忘得差不多了。Richard建議我坐哪一邊的位置會有更好的視野。山路狹窄崎嶇,長 6公里,有幾個路段必須停車等候對向車通過,等候時間之長司機甚至可從容看報紙。沿途山勢偉岸墜眼,雖已在山區旅行多日,對山的雄美依然驚奇不減。抵達鷹堡登記下山時間後,我們一起走進一個漆黑寒涼的隧道,在隧道的盡頭搭 120公尺高的電梯到山頂餐廳,然後去登頂。為了不打攪他們父子倆自在遊山,跟他們道謝後,自己走。

 

 

 

這一天的雲氣勢磅礡,如艦隊齊發,航行在藍藍的天空,一座座的山抬頭目送他們遠行。我費力地爬著階梯而上,在一處緩坡稍事休息,眺望薩爾茲堡。這邊處處岩石,表面被踩得光滑,不小心走會滑倒。到這裡玩的亞洲旅客不多,但在此山最高的一座巨巖下,仍然遇到一群約6人,年紀在30幾歲的中國觀光客,他們只敢站在看似驚險的地方拍照,不敢嘗試攀爬上去。這裡其實比攀楚格峰頂點容易多了。我請其中一位高壯的山東人拿著我的相機,當我攀上最高點時,幫我照相。

 

 

 

 

 

 

我在攀爬時,有一個人已站在頂上高舉加拿大的楓葉旗,抵達時,問他是加拿大人嗎?他說不是,不過即將移民加拿大,因為在德國住了四十年可以了,在離開前舊地重遊。

 

 

 

在另一座巨巖前遇到Richard父子,我和Leo一起去爬,Richard在下面看著,幫忙拍照。後來我們又走走看看,快到預定時間時一起搭電梯到總站等車。等車時我們互相拍照,在各自的相機留影這次的巧遇郊遊。到Obersalzberg時,840公車約20分鐘才會到,我們到附近的紀念品商店逛逛順便躲太陽。在店裡不斷有神色迷惑的歐美旅客進來詢問老闆登山巴士站在哪裡?老闆儼然成了旅遊中心的諮詢人員。公車晚了十分鐘才到,害我們在玻璃候車亭裡差點被午後一點多的烈陽烤焦!到了火車站我們一起下車,然後握手互道珍重再見。(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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