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Roy陳忠義

 

1939西班牙內戰結束,佛朗哥將軍取得政權到歐戰全面爆發之前,德國的納粹政府與英國相互角力,希望西班牙成為自己陣營的一員,因此英、德間諜在馬德里非常活躍,現實是佛朗哥的軍事獨裁與德國納粹彼此比較對味。為了扭轉劣勢,英國邱吉爾政府在正規的SIS(秘密情報局)外又新增SOE(特別行動小組),在全歐網羅各行業的人做非正式的間諜工作。

 

「時間裁縫師」女主角、在摩洛哥北部Tétouan(得土安)開一家高級裁縫店的裁縫師希拉,在此時空被招募為SOE的一員。招募她的英國大使館海軍專員在她重返出身地馬德里之前,給她許多訓示,包括要求她不要與之前的親友聯繫,而且只在高級的地區活動。抵達馬德里為她安排入住「皇宮飯店」一個星期。「妳住的飯店,皇宮飯店,那裡全是德國人,即使以後不住在那裡也可以常找理由過去晃晃。…妳也要常去麗茲飯店,那是納粹的另一個聚集地。」(引自「時間裁縫師」中譯本p.381,「新經典文化」出版)

 

從往後資料顯示,納粹官員也講究生活享受,出入當地最好的酒店餐廳、喝高檔葡萄酒、蒐藏名家畫作、骨董,納粹本身或與當地人物總有許多社交或不公開的聚會,他們的妻女或情人得穿戴得体。因此要希拉在馬德里納粹常出入的高級地段開設高級女裝製作店,收集上門訂做華服的女人那些不經意談話的內容,再交給英方分析解讀。

 

我非常認同英方建議她的這些場合。1999年我第一次到馬德里,我就非常喜愛這部小說所提到的Hotel Palace(皇宮飯店)、Hotel Ritz(麗茲飯店)與約定傳遞情資的Prado(普拉多)博物館,彼此相距不遠,不是鄰居就是對面,這是一個非常高級的地段。依稀記得這一區都是寬敞的林蔭大道(可能就稱Prado大道),車子雖川流不息卻也相當寧靜。晚間,路燈穿過樹蔭在寬闊的人行道塑造不同的造型,很多衣著入時的男女,不分老少總挽著手在散步顯得格外浪漫。華燈初上的時分,我慢慢走向Hotel Ritz 與Hotel Palace。

 

從1980年代中期我採訪酒店新聞,The Leading Hotels of the World(LHW)最吸引我的興趣,當時像四季、半島、東方快車(如今更名為Belmond公司)、文華東方、麗池-卡爾登等等知名酒店集團都還屬於這組織的會員,此外還有許多有特色、講究服務的獨立酒店,像馬德里的Palace與Ritz(屬東方快車)很早就屬LHW。這兩家酒店都是西班牙國王Alfonson(阿豐索)13世在20世紀初落成的Grande Dame(貴婦級)酒店,如今已被列入西班牙文化資產。

 

Ritz與Palace這兩家酒店公共區放眼所及無論是牆壁還是桌椅或是花卉的擺設、吊燈的裝置,再再流露巴黎Belle Époque時代的高雅風流與豐富的歷史。來到Ritz,我穿過一樓大廳走進角落的Bar,相較大廳的堂皇,木頭色的Bar顯得穩重、Cozy,我喝了兩杯Dry Sherry。酒店的正式餐廳就稱以該國舉世聞名的畫家Goya為名,它的陽台面對廣大庭園那幾棵錯落的老樹,以及樹蔭下的庭園造景,庭園區這就是知名的Garden餐廳。結束幾天緊湊的採訪,我很得意自己的眼光,選擇在此享受這頓浪漫怡情的晚餐,餐後點一杯Cream Sherry,接著在夜空下點燃Bolivar Belicosos Finos(這隻雪茄是以19世紀南美的Bolivar將軍為名,他率兵反抗西班牙的殖民統治爭取獨立。)(兩個月後我飛倫敦,有一晚與女兒一起在倫敦的Ritz用餐。)

 

Hotel Palace讓人眼睛一亮的La Rotonda餐廳,頭頂是Belle Époque風格的半圓型球體,光線從圓形的玻璃屋頂穿射到大廳;寬敞舒適的Hall and Palace Bar,相傳作家海明威、超寫實畫家達利都曾是這兒的常客。它目前稱The Westin Palace屬Starwood集團的Westin系列。

 

Prado是值得一再造訪的博物館,它以豐富收藏西班牙18、19世紀浪漫派畫家Francisco de Goya的作品而聞名,尤以裸體的Maja與著衣的 Maja最吸引人。

 

(文章僅代表作者觀點,不代表Newtalk新聞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