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冷戰時代美國對中關係定位歷經三階段的典範轉換。首先,在冷戰剛結束,中國出現天安門屠殺,而美國成為世界超強時,圍堵與交往(Containment vs. Engagement)的爭論支配了美國對中的政策辯論。其意涵是美國可以透過圍堵防止中國崛起威脅美國超強地位,或透過交往從內部改變中國的行為。圍堵與交往看似互相對立,但都分享共同的戰略前提:意即美國國力超過中國甚多,所以可透過圍堵防止中國崛起,或循交往以改變中國。
在小布希政府末期時,中國儼然成為新的世界巨強。所有問題都必須與中國合作才可能抒解或避免惡化。中國也發現自己不再需要「融入」全球化,開始成為全球化的規則制訂者之一。2006年胡錦濤訪美時一再強調「平等」,並多次反向要求美國去除某些對中的經貿限制,便預示這個時代的到來。歐巴瑪時代更因金融海嘯問題,更加凸顯中國由股東(Stockholder)向常董(board of directors)的角色轉變。美國不再對中國提出何謂負責任的行為清單,只是希望中國能清楚說明其意圖,以避免誤判。連最關心的中國軍力擴張問題,美、日後來也不再採質疑態度,而將重點放在希望中國意圖的透明化(transparency)。現任美國副國務卿史坦伯格(James Steinberg)在美國對中政策提到的「戰略再保證」(Strategic Reassurance)也是這個概念的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