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伊朗北韓俄羅斯等獨裁政權近年合作越趨緊密,俄羅斯侵犯烏克蘭甚至更直接或間接地獲得中國、伊朗、北韓的援助。美國智庫外交關係協會(CFR)名譽會長哈斯(Richard Haass)分析,中國、俄羅斯、北韓及伊朗是新四人幫(new Gang of Four),這四國結盟挑戰美國領導的現有世界秩序,對治「新四人幫」的主要戰略是有效結盟,強化美國與歐洲及印太地區的夥伴關係,同時持續援助烏克蘭,以遏制中國犯台野心。

哈斯透過知名國際知名專業評論機構《Project Syndicate》撰文寫道,四人幫是中國文化大革命的激進分子,他們在中共創黨元老毛澤東去世後,權力鬥爭失敗被捕,被判犯有各種罪行併入獄。大約50年後,新的四人幫出現了,那就是中國、俄羅斯、北韓及伊朗。中國、俄羅斯、北韓及伊朗並沒有建立致力於相互保衛的正式聯盟,由於對美國領導的現有世界秩序反感成了盟友,這四國相互支援的形式有許多種,沒有任何單一或簡單的政策足以對抗新四人幫。

哈斯提到,2022年2月俄羅斯入侵烏克蘭前夕,中國與俄羅斯簽署協議,宣布兩國友誼無上限。而俄羅斯則表達支持中國對台立場。此後,中國也呼應俄羅斯說詞,將侵略烏克蘭歸咎於北約並放大有關俄羅斯的錯誤訊息。中國反對制裁俄羅斯,伊朗向俄羅斯提供飛彈和無人機,北韓提供砲彈,中國提供軍民兩用技術和工業,俄羅斯則協助這些國家改進其核武器、飛彈或潛艇計劃,並分享從與烏克蘭戰場收集到有關西方武器系統的情報。

哈斯指出,融入全球經濟的中國成為許多西方國家的主要貿易夥伴,也是世界上最大的伊朗石油進口國,並長期補貼北韓,在經濟上孤立中國或限制貿易和投資成效有限。北韓則是新四人幫中最受孤立的,但它對制裁的脆弱性因中國防止其崩潰而受到限制,俄羅斯也因為侵略烏克蘭而向金正恩政權提供更多援助。為了應對這項挑戰,美國可以與南韓協調探索放鬆制裁,以換取北韓採取措施限制其核武計畫和飛彈計畫的規模,美國和韓國的密切關係應該有助於阻止北韓的侵略。

哈斯續指,俄羅斯絕不能戰勝烏克蘭,這需要維持對烏克蘭的長期軍事支持,同時擴大安全保證和歐盟成員資格,這都會向認為自己能比西方撐更久的俄羅斯總統普丁(Vladimir Putin)發出訊號,明確表示他這樣的想法是錯誤的。儘管可能不會帶來和平,但可為結束戰爭並維護烏克蘭獨立的外交奠定基礎。同時支持烏克蘭也向中國表明,中國不應指望在台灣問題放手一搏。為了影響中國的行為並利用其在維持技術和市場准入方面的利益,需要威懾、也需要對話,有時則要安撫。

哈斯強調,美國及其合作夥伴需要假設新四人幫將持續存在且可能深化,但不應排除外交接觸,外交接觸是一種工具而不是施恩。美國和西方也必須展現出實力,這意味著需要恢復美國、歐洲和印太地區的國防工業基地並增強和整合軍事能力,以應對多地區衝突的可能性。西方也必須建立供應鏈,不依賴這四國的關鍵商品。美國還必須實現核武現代化,以應對中國的大規模核武建設以及與俄羅斯《新削減戰略武器條約》(雙邊裁減戰略武器的條約)將於2026年到期的可能性。

哈斯呼籲,美國應該減少其不斷飆升的債務,並防止其政治分歧干擾國際承諾。此外,對抗「新四人幫」的主要戰略是有效的結盟。幸運的是,它已經存在於歐洲和印太地區的聯盟和夥伴關係網絡中。美國面臨的挑戰是提供這種夥伴關係所需的存在感和可預測性。對於美國的合作夥伴來說,面臨的挑戰則是為共同防禦做出更多貢獻並協調政策,以應對來自「新四人幫」等新挑戰。

金正恩和習近平。   圖:翻攝金正恩臉書

普丁(左)與已在墜機事故身亡的伊朗前總統(右)   圖:翻攝自俄羅斯總統府官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