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國務委員兼國防部長李尚福至少兩週不曾公開露面,驚爆因涉嫌貪腐和嚴重違紀被查,其罪名都包括貪腐和嚴重違紀。中國問題專家表示,若傳聞屬實,一來顯示中共領導人習近平沒做好對高層官員的審查工作;另曝露中國官場累積數十年的「存量腐敗」防不勝防。
65歲的李尚福自8月29日以來就未公開露面,甚至缺席日前的中越年度防務會議,根據路透報導,北京當局給出的說法是「健康」因素,但多名消息人士揭露,李尚福因涉貪正在受到中國當局調查,針對李尚福的調查與軍事裝備採購有關,消息一出造成國際社會震撼。
現居美國、曾任中共黨刊編審的中國問題專家鄧聿文今天在美國之音(VOA)發表評論文章寫道,據北京消息人士透露:「李尚福問題嚴重,正在配合調查,同時正處於隔離審查的還有李(尚福)的前任,三月離任的前防長魏鳳和。兩人均涉火箭軍高層的貪腐案」。
北京7月時解除火箭軍司令和政委兩名高級將領的職務,但未公開說明原因。有關火箭軍高層貪腐的傳聞此前就不脛而走,據指習近平正大力整頓軍方高層,多名從火箭軍系統出來的高官被帶走。鄧聿文分析,李尚福與魏鳳和這前後兩任防長若受火箭軍高層腐敗案牽連,也不奇怪。
鄧聿文提到,李尚福長期任職解放軍裝備部門,也曾擔任戰略支援部隊副司令兼參謀長。裝備部門掌管共軍武器採購,是解放軍「最肥缺的部門之一,也是腐敗最嚴重的部門」。戰略支援部隊和火箭軍有業務交叉,魏鳳和擔任防長前也做過火箭軍司令,有說法指火箭軍高層的腐敗案就是由魏鳳和的離任審計引出的。
鄧聿文指出,解放軍高層的「腐敗已不新鮮」。中共19大期間,兩名軍委副主席郭伯雄、徐才厚以及軍委總部和多個戰區高層先後被查;但即使如此,李尚福若涉貪,仍有相當震撼性,因為郭伯雄、徐才厚二人職務雖高於李尚福,卻是卸去軍職才落馬,魏鳳和也是離任後因審計而出問題,李尚福則不但正在任上,而且接任防長只有半年。
鄧聿文續指,更重要的是,李尚福是習近平在中共20大所提拔重用的,他與先前因不明原因而被拔掉外交部長職務的秦剛都是國務委員,屬副國級領導人,這和一般的部長出事性質有些不同,說明習近平的用人大有問題,起碼對高級幹部的審查工作沒做好。
鄧聿文強調,腐敗是「中共之癌,無法根治」,從習近平上台後落馬官員的數量可見一斑,據當局披露,中共20大前,立案審查調查的大小官員逾20萬人,其中包括最高層級的政治局前常委周永康,而很多地方和部門還是「塌方式腐敗」,官員「前仆後繼」涉貪的根本原因就在於不受約束和制衡的絕對權力。
鄧聿文解釋,每一級官員、尤其是主要領導幹部,除了受上級的弱監督,在同級內部和所管轄領域幾乎擁有絕對權力,制度形同虛設,不把權力用到極致「想方設法貪腐才怪」。這並非是要對習近平發動的反腐「一棍子打死」。雖然習近平的反腐頗多讓人詬病之處,但公允而言,反腐還是起到了一定的、某種程度上甚至也可說相當大的效應,無論習近平習個人抑或這個黨。
至於中共20大後為何仍有如此多官員被查?鄧聿文認為,這與中共腐敗的「存量」有關。若以習近平掌權的中共18大為時間線,18大前的可稱為「存量腐敗」,18大後的則是「增量腐敗」。「存量腐敗」是指18大前的30多年,中國因高速發展和黨紀鬆弛而累積的貪腐,確切數字無法計算,「估算起來幾千萬是有」;「增量腐敗」是指18大後還在腐敗的官員。
鄧聿文指稱,反腐是習近平維繫權力威嚇和官員忠誠的手段,但透過反腐讓官員提心吊膽、臣服於己的同時,也會對習近平自身產生政治和道德風險。例如當某個官員被查後,為減輕刑責,可能供出其他人,習近平的親信或許就會被牽連,李尚福大概率是當局在查火箭軍高層案子的時候「被某個官員供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