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14)日母親節,也是新北市長侯友宜母親過世滿一週年的日子(台語:作對年),侯友宜返回嘉義朴子老家祭拜母親,他說小時家境不好,母親做的荷包蛋汁包著白米的香味,就是他無法忘懷的鄉愁。想到母親生前的點點滴滴,硬漢的眼眶不覺泛紅了。
侯友宜今天早早訂了高鐵票,天一亮,就搭車南下直奔朴子老家。他說,房內擺設依舊,床邊的躺椅彷彿還在等待著什麼,空氣裡的味道是那麼地熟悉,一年過去了,母親的離去還是如此不真實,直到輕撫床單,餘溫不再,才意識到生死兩茫茫已然一年。
侯友宜在臉書上說,今天是母親作對年的日子,也剛好是母親節,思親念親,格外強烈,但子欲養而親已不在...。兀自走到牌位前,點上一炷清香, 輕喚一聲「阿母, 我友宜啦 ....」不等裊裊輕煙催淚,未語眼眶已泛紅.....。
侯友宜說:
阿母是位平凡樸實的女性,在那個農村年代,丈夫是她的天,孩子就是她的全世界。面對嗷嗷待哺的四個孩子,即使家計困窘,米缸時常見底,阿母怕我們餓著、凍著了,總是想盡辦法讓我們兄弟姐妹吃飽穿暖。有時,豬肉攤賣不出去的豬雜搜羅回家,一經她的巧手,就成了一鍋香味四溢的滷料。賣不掉的脊髓骨,讓爸爸愁眉苦臉,我們不懂事的四張小嘴卻樂不可支,因為媽媽總會費盡心思秘製成豬骨料理滿足我們的胃。
但更讓我心心念念的還是那顆媽媽的荷包蛋,國中開始帶便當後,媽媽總是省吃儉用存下錢來多買些雞蛋,盡可能在便當裡多加一顆金黃飽滿的香煎荷包蛋,為我補充營養。蛋汁包著白米的滋味,也包著母愛的滋味,那是我這輩子無法忘懷的鄉愁。
幾個孩子中,阿母和我的感情特別好,可能因為我是最小的兒子吧!幼時的我,調皮又貪玩,有時還會玩到忘了回家吃飯,書也唸的不是頂好,但是從不見苛責,給我任何課業壓力,唯一苦口婆心的要求就是不能學壞!阿母給我的愛、尊重與包容,深深影響著我的待人處事,她讓我了解到凡事皆要正向思考,這也使得我出社會後, 無論面對什麼樣的人,更懂得尊重與包容。
阿母給我的遠比我帶給她的多太多,尤其讓我深感歉疚的是高中畢業考上警官學校後,隻身北漂,因保家衛民的職責所在,能回家的機會少之又少,多數只能透過電話表達對阿母的關愛,每回接通電話,就像那句熟悉的廣告詞「媽, 我阿榮啦!」電話另一頭的阿母總會馬上搶著問我 「友宜啊!身體好不好?」掛記著我「有沒有吃飽? 」簡短的一句對話,背後是媽媽無盡的愛。
警察歲月,無法回家陪伴阿母成了當時的日常,我所能做的就是歷經每一次危險後,盡快打電話回家讓阿母放心,讓她知道兒子還平安,數十年來如一日,問候電話持續響起,話筒彼端聽見的阿母聲音依舊溫暖,阿母的兩鬢卻已霜白,眼睛漸漸地什麼都看不見...。每當有機會回家,見到已經看不見我的阿母,鼻頭總是一陣酸,多希望能時時刻刻隨侍在老人家身旁,但阿母知道我的使命感很重,為讓我安心,總說她很勇健,要我別擔心,在外努力打拚就好。
自古忠孝兩難全,阿母離開那一刻,因公無法陪伴在側,成了這輩子對阿母最大的虧欠,但我知道阿母希望我以公務為重,化悲傷為更大的力量,保護更多的人,帶給更多人幸福,才是她在天之靈所盼望。
阿母從不期待我能帶給她多少榮耀,只期盼孩子健康平安。我的平凡媽媽,養育出我這個平實的孩子,她給予我最重要的資產就是養成了我凡事必須無愧於心、務實做好每件事的人生態度,就像她對我的問候「友宜,哩吃飽沒?」,雖然清淡如白開水,卻是生命的必須。
今年沒機會當面向阿母再說聲「 母親節快樂」了,心中難免感慨,深深體會「愛要及時,愛要把握當下」,但我知道阿母未曾遠離,她的叮嚀,不時在我耳邊響起,她樸實努力的精神,將由我延續下去!
侯友宜說,親愛的阿母,以及天下所有的媽媽,祝福您們母親節健康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