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侵犯烏克蘭已逾5個月,俄軍的殘暴行徑受到國際社會譴責撻伐。俄羅斯總統普丁(Vladimir Putin)面對內部質疑,7月簽署法案仿效蘇聯時期啟動一系列強制「愛國教育」,鼓勵兒童加入由總統親自領導的新愛國青年運動;據傳9月開學後更將強制老師教導愛國課,已有不願灌輸愛國思想的教師因此丟了工作、被迫離家,甚至遭舉報判刑。

法國費加洛報(Le Figaro)11日刊登追蹤報導,訪問多位俄國教師,其中有人因拒絕宣傳「愛國思想」而丟工作、被迫離家,更有老師因此遭判刑。48歲的俄國教師查德莉娜(Tatiana Chadrina)在莫斯科周邊城鎮的國中教數學,她知道教學生涯已進入倒數,因為開學後很可能就會被強迫教授「愛國課」。

查德莉娜透露,烏俄戰爭2月底一開戰,教務組便著手準備「特別行動」的新教材,當時組長聲稱非強制,但壓力卻越來越大。教育機構還收到影音守則,由政治領袖親自教導如何向孩童講解入侵烏克蘭行動。費加洛報取得的「愛國課」教材中讚揚伊朗、古巴等批評西方制裁的國家,也教導團結愛國的重要性。

這些「愛國課」教材還宣稱,俄羅斯人比西方人更優秀。查德莉娜指出,最重要的訊息就是:「對祖國的愛,以及願為祖國犧牲有多麼美好。」她一點都不想教授這些課程,若因此被辭退,就要到國外,她表明:「我有個7歲的兒子,我不希望他沾染這些」。

俄語老師斯維拉娜(Svetlana)說,愛國課第一堂就是觀看普丁2月21日否認烏克蘭存在的演說。接著學校舉辦各式活動,如讓學生排成象徵俄軍Z,或手舉普丁照片的快閃活動,對師生要求越來越多。把戰爭作為工具的行徑讓她很反感,她因為許多反烏俄戰爭的貼文而收到數張罰單,來自教育部的壓力也日益增加,還威脅可能以「毀謗俄軍罪」對她展開刑事調查。

斯維拉娜目前已出逃,如今落腳中亞。在俄羅斯反對派領導人物納瓦尼(Alexei Navalny)協助下成立的「教師聯盟」工會表示,已接到上百位教師尋求協助,負責人肯(Daniil Ken)強調:「很少有人敢直言,因為我們靠著國家給的悲慘薪水過活,我們知道很多人不滿現況」。

數十位教師因批評俄羅斯侵略烏克蘭而丟了飯碗,甚至登上地方媒體。在一個案例中,有位英文教師只是在課堂上質疑開戰這個決定,就被學生錄音舉報,最後被判4年刑期可緩刑,以及3年禁止任教,大家都恐懼「重返史達林時代的舉報風潮」。

肯相信大多數學童仍能看清宣傳;查德莉娜也認為孩子比人們想的更有批判意識,但兩人也擔憂長期的愛國教育仍會讓青少年「喪屍化」。俄國聯邦安全會議秘書長帕特魯舍夫(Nikolai Patrushev)5月宣布檢視教育體系,學習蘇聯模式教導傳統俄羅斯價值。肯批評:「但蘇聯時期還宣傳共產意識形態,如今唯一宣傳的就是克宮很棒、普丁是好總統」。

費加洛報指稱,4月開始,俄國派出許多志願教師傳達「好歷史」,甚至前往烏克蘭南部遭俄軍控制的地區。受年輕族群愛戴的俄國政治分析家舒爾曼(Ekaterina Schulmann)告訴費加洛報:「目的很簡單,政府認為年輕人太親西方,不能信賴,所以要再次灌輸思想,顯然這是新的優先要務」。

俄羅斯軍方教育電視台讓12歲少女來粉飾當局戰爭罪行。   圖:翻攝自推特

俄羅斯女童淪為普丁大內宣工具。   圖:YouTube、翻攝俄新社

俄羅斯女童上軍校學習用槍。   圖:翻攝俄新社

手持AK-47的俄羅斯女童。   圖:翻攝俄新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