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電子商務巨頭阿里巴巴一名周姓女員工去年 8 月在網路控訴,自己 7 月出差遭同事與客戶性侵,引起熱議。中國法院 22 日以「強制猥褻」的罪名,判處其中一名涉案嫌犯有期徒刑一年六個月。然而另一名同事卻因檢方聲稱「不構成犯罪」,而未遭到判刑,僅行政拘留 15 日。

據陸媒《南方周末》報導,阿里巴巴周姓女員工代表公司赴濟南參加華聯簽約活動隔天,就在濟南報警,聲稱遭到王姓同事性侵。過一個禮拜,她又再度報警稱被客戶張某猥褻。隨後她在社交媒體平台發表 11 頁自述,引發網路熱議。

警方調查後,認為王姓同事的行為「不構成犯罪」,至於周姓女員工提及的客戶張某則被以涉嫌強制猥褻罪批准逮捕,一審被判有罪,他當庭表示要上訴。《南方周末》質疑,這兩名涉案嫌疑人同樣被控告性侵、猥褻,處境卻大相逕庭,因此採訪相關律師,對此案進行分析。

報導指出,阿里巴巴 2021 年 7 月 27 日與華聯簽約成功,因此宴請對方員工。雙方各有 3 男 1 女參加,其中 6 人飲酒,所以有飯局參與者和包間服務員作證稱「無人灌酒」。當時周姓女子和張某座位之間隔著陳姓女子,有同桌證人表示,看到周姓女子向張某敬酒,並將杯中白酒喝完,張國未喝完,她就用右手抓住張某的左手,勸張某把酒喝完。另一名同桌者表示,張某主動向周某敬酒,兩人喝了好幾次酒。

陳姓女子說,自己先後兩次陪同周姓女子去廁所,第二次明顯有醉意,後來看到她和張某離開包間一陣子,出來尋找二人時,周姓女子背靠走廊的牆,疑似剛嘔吐,張國則是拿餐巾紙擦拭她的胸前。

再過一段時間,陳姓女子發現周姓女子趴在張國的腿上,一名張姓同桌者用手機拍此畫面,還提醒張某應注意界線。張某在供述表示,自己醉酒期間有親周姓女子,隔著衣服摸她的胸部,觸碰隱私部位。不過開庭審理時,張某推翻自己先前的供述,但根據兩人的微信聊天記錄,張某已承認當天有對周某有過親嘴、摸胸、摸腿等行為。

對此,北京律師孟粉表分析,張某事後承認強制猥褻行為的聊天記錄是此案關鍵證據,雖然他在庭上翻供,但不影響該犯罪事實的認定。資深刑辯律師李肖霖指出,強制猥褻罪成立的關鍵在於「強制」,因此受害人的「意識」同樣是關鍵。他主張如果雙方存在主動親密行為,就說明加害人的行為沒有違反其意志,也就不構成犯罪。

但周姓女子的律師杜鵬反駁:「你們第一次見面,一個女人如果不是喝醉了,怎麼可能趴在你的腿上?」他指出照片上周姓女子已明顯酒醉,反而是將張某定罪的重要證據。

法院根據案發當晚周某飲酒後出現步態不穩、嘔吐、上身倒伏在張某身前、部分失憶等表現,認定其意識喪失,而難以反抗。一審判決書指出,張某於 28 日清晨,前往周姓女子的房間長達一個半小時,離開時還帶走了周姓女子的內褲,遺留未開封的保險套。

不過周姓女子在網路暗示,這盒保險套是王姓同事遺留的。報導指出,事實上,王姓同事進入周某房間時,確實曾在網上下單買過保險套,但在他離開周姓女子房間後才送到酒店前台,第二天早上去酒店將避孕套取走並丟棄。對此,杜鵬澄清因為被害者意識模糊,所以將猥褻對象誤認為同事。

王姓同事聲稱飯局結束後,和另一名陳姓員工攔計程車送周姓女子回到酒店,他在張某強制猥褻案中表示,自己被周姓女子親吻脖子,但當下有拒絕,隨後周姓女子也道歉,同車的陳姓員工證實看到王姓同事身上有「草莓印」。

王姓同事的代理律師分析,「草莓印」作為客觀證據,證明周姓女子在出租車上對王姓同事有主動親密的行為,即使兩人後來在房間對周某有更進一步的行為,但可以視為周姓女子對主動親密行為的回應,並不違反其意志,所以最後王姓同事無罪,反而還控告她侵犯名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