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侵犯烏克蘭的軍事行動進展不順,俄軍死傷慘重,陷入戰爭泥沼。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CNN)指稱,俄軍無法很快征服烏克蘭,雙方陷入消耗戰,而在烏克蘭東部俄軍施展攻勢的同時,國際媒體對這場戰爭的關注多少有些消退,這也許正是俄羅斯總統普丁(Vladimir Putin)的寄望所在。
CNN強調,普丁可能注意到,因烏俄戰爭而加劇的能源價格和消費物價高漲,才是美國和其他國家民意比較關心的問題。普丁同時也可能寄望於戰爭所受到的外交關注曇花一現。他曾在2015年加倍力挺當時在內戰中節節敗退的敘利亞總統巴夏爾.阿塞德(Bashar al-Assad),如今全世界注意力轉移到烏克蘭,但已經邁入第12年的敘利亞內戰仍在進行中。
俄羅斯聯邦安全會議秘書長帕特魯舍夫(Nikolai Patrushev)最近表示,在烏克蘭作戰的俄軍並未「追趕最後期限」,意指普丁的作戰時間表比較沒有限制。相較之下,烏克蘭擔心國際社會對這場戰事開始感到疲乏,從而施壓澤連斯基政府向普丁讓步。
CNN提到,一名阿富汗塔利班(Taliban)被俘戰士曾說:「你們有手錶,但我們有時間」,這句話總結了美軍在阿富汗戰爭進退維谷的處境,塔利班勝利的關鍵不是擊敗美軍,而在於比美軍撐得更久。若把這句話應用到烏俄戰爭,決定性因素可能在於時間站在誰那邊?是很可能會掌權到嚥下最後一口氣的俄羅斯獨裁者,還是在為國家存亡持續奮戰的烏克蘭人民?
時間回到俄羅斯全面入侵烏克蘭前一天的2月23日,當時外界可能不禁猜測,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Volodymyr Zelenskyy)在位的日子不多了。畢竟俄、烏兵力對比約略是10比1。莫斯科地面部隊比基輔多一倍,戰機、裝甲戰鬥車數量又分別是對方的10倍和5倍。
就在出兵烏克蘭幾天前,普丁在電視發表談話時明顯怒氣沖沖。他長篇大論且拉雜地談論歷史,顯然一心要使基輔的政權更替。根據CNN報導,普丁似乎孤注一擲,料定澤連斯基會逃離基輔,一如數月前美國支持下的阿富汗前總統甘尼(Ashraf Ghani)逃離喀布爾一般。屆時西方的怒火總會平息,只是俄羅斯在西方制裁下必須忍受一時的痛苦。
然而無論普丁曾如何計畫在基輔舉行勝利遊行,出兵百日後的現在,只能無限延期。烏克蘭的士氣並未瓦解,烏克蘭軍隊使用美國和盟邦提供的現代化反坦克武器,摧毀了俄軍裝甲車隊;黑海艦隊旗艦莫斯科號(Moskva)飛彈巡洋艦遭到烏克蘭飛彈擊沉。同時儘管困難重重,烏克蘭軍隊戰機仍繼續在空中作戰。
俄羅斯3月底開始將受創的部隊自基輔一帶撤退,聲稱作戰焦點已轉移為攻下烏東頓巴斯(Donbas)地區。3個月過去了,俄軍似乎不再以速戰致勝為目標,而且似乎也沒有這種能力。多名俄軍將領已陣亡,而且俄軍死傷人數高得驚人,但要論定俄軍將戰敗還很遙遠。
俄軍現已掌控從烏克蘭第2大城哈爾科夫(Kharkiv)一帶延伸到分離分子手中城市頓內茨克(Donetsk)和盧甘斯克(Luhansk)、再往西南方到刻松(Kherson)的新月形地區,連通頓巴斯地區和2014年遭俄羅斯併吞的克里米亞半島(Crimea)。
烏、俄已經陷入消耗戰,俄軍現在主要攻擊方向在頓巴斯地區,近日戰火集中在工業大城北頓內茨克(Severodonetsk)一帶。這是烏克蘭軍隊在盧甘斯克州的最後據點。烏克蘭軍隊已棄守北頓內茨克大部分地區,這座城市來日淪陷僅屬象徵性質。
軍事專家認為,這能使烏克蘭軍隊免遭俄軍曠日持久圍攻,更何況當地烏克蘭軍隊最終仍可能敗退。美國戰爭研究所(Institute for the Study of War)分析:「烏克蘭比較有限的資源必須節約使用,集中用於收復關鍵地區,而非用於防守無法決定戰爭結果或戰事延續條件的地區。」
烏克蘭國防部發言人莫圖茲亞尼克(Oleksander Motuzianyk)指出,在北頓內茨克遭受攻擊的同時,俄軍目前正「企圖包圍頓內茨克州和盧甘斯克州的我軍」,並重新編隊,朝斯拉夫揚斯克(Sloviansk)方向發動攻勢。斯拉夫揚斯克的戰略地位重要,可能成為下一場關鍵戰役的焦點。
相較於人口稠密的基輔周邊城市環境,烏東地形開闊許多,這正是烏方向美國及其盟邦迫切要求提供重型武器的原因所在,尤其是射程較遠的火砲系統。美國總統拜登1日宣布,將為烏克蘭提供更先進的火箭系統,包括射程約80公里的「高機動性多管火箭系統」(High Mobility Artillery Rocket System),較烏克蘭現有的任何火箭系統射程遠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