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齡84歲的天主教宗方濟各本週因腸炎入院接受手術,恢復順利。然因1800年以來只有一位教宗在任時期活到86歲,未來教宗方濟各是否會追隨榮休教宗本篤十六世的先例,還是遵循傳統鞠躬盡瘁,已經開始引發討論。

《華盛頓郵報》(The Washington Post)報導,教宗方濟各上任以來行程緊湊,每天早晨都在開會,周末也沒得休息,又要應付不斷的國際旅行。儘管他身體一向康健,但到了今年12月他就85歲,逼近19世紀以來在任期間年歲最長的良十三世(Leo XIII,活到86歲)。

有觀察家認為,教宗方濟各可能追隨榮休教宗本篤十六世的先例,在意識清楚時交棒。一個理由是,教宗方濟各在2014年曾稱道本篤十六世為後世的教宗「開啟了一道門」。2015年,他又在接受墨西哥電視頻道採訪時表示,本篤十六世「不應被視為例外」,並預測自己的任期將「很短」,大概兩至五年。

然而,教宗方濟各自2013年上任迄今已經8年。最近,他曾告訴阿根廷醫生兼記者卡斯特羅 (Nelson Castro),自己可能以教宗的身份在羅馬蒙主寵召,「無論是在職還是在名譽上」。

知情人士指出,教宗方濟各現在似乎傾向於繼續擔任教宗除了健康問題外,還有其他原因。有些人指出他尚未完成的長期目標:重組羅馬教廷,或試圖清理金融腐敗。這場困擾全世界的疫情也給教宗方濟各帶來了劃時代的挑戰,他稱之為人類重新思考其優先事項的時刻。

另一個可能讓教宗方濟各不敢離開的原因是榮休教宗本篤十六世。高齡94歲的本篤十六世是保守派的精神領袖,也曾在離任後干預過教會事務。此際天主教會內部意識形態分裂嚴重。美國紐澤西州聯合市肯恩大學專研教宗歷史的貝利托 (Christopher Bellitto)指出,本篤十六世依然健在時,殊難想像教宗方濟各會辭職。

教會歷史學家梅諾尼(Alberto Melloni)則指出,教宗方濟各已經走到最終章,不得不去思考一些最後事項的安排。梅諾尼說,沒有辦法知道一個人的健康狀況會如何發展。例如,若望保祿二世在 1992 年切除了一個良性腸道腫瘤,又多活了 13 年。

然而在教宗可以辭職的時代,方濟各可能不想等到最後才下台。如果他的狀況過於惡化,他可能就無法自由做出選擇。屆時梵蒂岡的官僚機構就可以利用權力真空。

梅諾尼認為,教宗方濟各必須趁自己還沒虛弱之前,掌握時機做出一些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