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英文總統在就職演說中提到,要加速發展國防「不對稱戰力」,其實面對中國的壓迫,台灣在外交領域也應該要有「不對稱戰力」的策略。甚麼是外交的不對稱戰力?這次口罩外交所發揮的效果,就是一個非常經典的不對稱戰役。

台灣對友好國家捐助口罩的作為,讓世界了解到,台灣防疫的成功,不但可以獨善其身,而且還可以兼善世界。使得美、日、加、英、法、德、紐、澳形成新八國聯軍,力挺台灣加入WHO,讓中國和世衛組織面臨到空前的壓力,讓陳時中都不禁高喊:「起風了!」雖然台灣最後沒能在WHA視訊大會一舉叩關,但也只是延後再戰,年底實體大會時再議。可是,中國為了暫時擋住台灣防疫成果與口罩外交所帶來的壓力,卻付出了高昂的代價。就在幾天前,WHA視訊大會召開時,習近平出人意表地成了唯一的致詞者,並宣布將捐贈20億美金來幫助WHO推動防疫工作。20億美金!台灣的口罩讓習近平要多花20億美金來擋,這就是不對稱戰力。

不過說實在的,不對稱戰力要能奏效,有時還得靠對手的愚蠢來幫襯。習近平到底是有多蠢、多愛出風頭呢?作為疫情的發源國,面對全球究責、索賠的聲浪,習近平竟然在這個時候,去砸20億美金來爭一個在WHA視訊大會高調露臉的機會。他顯然是覺得中國現在還不夠顧人怨,還不夠全球公敵,WHO的公信力還不夠低,所以非要再灑一大把銀子,讓全世界更討厭中國,更不信任WHO。因此,習近平表面上是暫時擋住了台灣入衛的壓力,但實際上卻是埋下了更大衝突的種子,並幫助川普政府合理化美國要求改革世衛與重建國際秩序的正當性。

川普在習近平WHA致詞之後,立刻宣布如果世衛組織再不改革,美國將永久凍結對世衛的贊助,並不排除退出這個組織。美國共和黨在四年前重返執政之後,便一直主張重建國際秩序,且陸續退出多個國際組織與協議。然而,川普政府的某些退出行動沒有得到太多國際的共鳴,例如退出聯合國人權理事會;有些,甚至招致友邦的撻伐,重傷美國的國際形象,例如退出巴黎協定。這次,武漢肺炎禍延全球,譚德賽卻毫不掩飾其對中國的偏袒與狗腿,幫中國隱匿疫情,並打壓防疫模範生台灣,真的讓美國給逮著機會了。

台灣被國際孤立也不是一兩天的事了,怎麼美國政府突然變得如此強力又露骨地挺台呢?當然一方面是因為台灣的民主深化,與美國有共同的價值與利益,更重要的是,台灣作為一個被國際社會排除的模範生,正成了凸顯現有國際秩序不合理的最佳樣板,完全符合美國此刻全球戰略的需要,特別是台灣的防疫績效,更是將這樣的楷模效應發揮到極致。

過去台灣常常靠花大錢來維繫小國邦交,不僅招來金錢外交的臭名,而且當中國崛起之後,金錢不再是我們的優勢,換再多外交部長也挽回不了不斷斷交的頹勢。可是,當台灣懂得善用優勢和選擇戰場之後,台灣與中國在的外交對陣形勢就要逆轉了。台灣不可能在大國外交的領域去跟中國競爭,但是除了防疫和公共衛生之外,台灣還有很多領域強過中國,甚至是世界翹楚,而且可以讓國際社會不敢忽視台灣的存在。所以,只要我們懂得利用優勢,發展外交的「不對稱戰力」,那麼中國想要持續孤立台灣,要求世界否定台灣作為一個國家的存在,就會變得越來越困難,成本越來越高。最後,台灣重返國際社會的力量,終究會如孫子兵法所說的:「若決積水於千仞之溪」,勢不可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