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防部接連兩日證實中共解放軍殲11、空警500、轟6等型機,經巴士海峽由西太平洋進入宮古水道飛返原駐地,執行遠海長航訓練。消息傳來,引發台灣民眾怒批「武漢肺炎」疫情如此嚴重,還如此窮兵黷武,是傷害台灣同胞感情;甚或有政治人物將繞台武嚇與準副總統賴清德訪美畫上等號。對此,筆者以為這是劃錯重點。
解放軍自2020開年以來,短短的40天當中,已經執行過3次「繞台訓練」,而這次是國防部主動發布新聞、照片,說明我戰機緊急升空全程監控。國軍的即時反應,從F-16掛彈升空、伴飛、警戒、廣播驅離、照片披露,證實國軍情、監、偵的能力,完全依循SOP,掌握能力毋庸置疑。
但筆者認為,在這個時間點的長航軍演,釋放的不單純是「武嚇」的訊息,而是回應「武漢肺炎」疫情,中國大陸的一種隱喻式的政權保衛、宮鬥、嗆聲的訊息,其中至少包含以下5個意義:
1.檢視習近平軍權掌握是否穩當;
2.駁斥解放軍染病軍力潰散傳聞;
3.警告地方政府要服從中央命令;
4.警告外國勢力勿趁火打劫入侵;
5.預留疫情後經濟不振轉移焦點。
有人將「繞台」軍演,歸責於與賴清德訪美有關,主要是解讀解放軍東部戰區發言人、空軍大校張春暉的「有決心有能力挫敗一切『台獨』分裂活動,堅決捍衛國家主權安全和領土完整,堅決維護台海地區和平穩定」談話。但基本上,略有軍事概念的人會知道,這並不符合演訓的常態;從機種選用、航線規劃、駕駛派遣、後勤準備…都不是一句話就能馬上動的。只是賴已訪美一週,用這時間完成規劃也不是不可能;筆者認為,整個軍演行動其背後的真正意義不在於「嗆賴」,而是在於「驗收」習近平的軍權穩固與否。軍演的動與不動,直接考驗習的命令是否能夠在此關鍵時刻有無作用。若習近平要求演訓,而軍隊推三阻四不肯動作,那麼就等同習的威權遭到直接挑戰。
至於網路傳言,解放軍逾200人遭隔離,演訓被迫停止…我們仔細觀察「東部戰區」所含括的浙江、江蘇、安徽、江西四省,共計有3185個確診病例,雖然有軍方病例遭隱瞞的可能,但東部戰區直接以出動多架次、多機種方式「秀肌肉」,間接粉碎解放軍「已經被癱瘓」的說法。只是過去的長航訓練多是廣東為主力的南部戰區,這次為何要讓出位置?以及重災區湖北孝感對解放軍空降部隊主力「傷害」有多大?則無法明確從這場演訓的訊息中被觀察出來。
武俠小說「射鵰英雄傳」中,洪七公遭歐陽鋒的蛤蟆功偷襲重創,還是得「裝模作樣」,嚇嚇歐陽克的橋段,在現實生活裡被「實踐」。中國大陸政府藉由解放軍的軍演,對內讓各地方政府「服從中央命令」、對外警告外國勢力「勿趁火打劫」,避免作亂的「火頭」竄起。比方,雲南大理市「開山立寨式」地攔搶四川重慶的口罩,上綱到《人民日報》、《新華網》都大動作批評,以及海警船進入釣魚台海域、嗆美軍獨立級濱海作戰艦南海航行,都是「滅火」的動作,目的在政權保衛。
而最後一點是「鋪陳」3至6個月後的局面。疫情因天氣轉暖、科研新藥等因素趨緩之後,中共政權勢必面臨經濟損失的新一波考驗,若此時有人對習政權提出挑戰,習會「束手就擒」接受「政變」嗎?想當然爾的「不會」!此時最簡單、有效的便是訴諸「民族主義」,對於藏獨、疆獨、港獨、台獨的打擊「加重力道」,這恐怕才是最令人擔心的事。現在的這些耀武揚威,只怕只是挑釁、預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