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不單純的收購動機,傳統神道教根基恐逐漸土崩瓦解
近年來中國資金被發現進入日本鎖定收購包括神社、寺廟在內的宗教法人,並利用魚目混珠的方式大鑽宗教法律漏洞,觀其背後動機除多為經濟利益考量和節稅操作手段外,後續所衍伸問題或恐將更細思極恐。
雖然日本的宗教法人享有極大的稅務優惠,包括免繳固定資產稅(土地和建築物)和繼承稅,但對於經營不善或無人管理的宗教場所來說,這些優惠仍難以彌補日常開支,部分小型或無活力的宗教法人,以及許多地方性的神社亦因缺乏穩定的繼承人(神職人員)來管理和主持祭祀活動,加上人口外流與高齡化等因素,導致地方社區對神社的經濟支持和人力維護不足,愈加難以維持運作,因此也成為被中國資金鎖定的收購目標。
這些來歷不明的中國資金透過收購無人繼承或不活躍的宗教法人,將其名下不動產轉移至宗教法人名下,再利用巧妙的操作手法使得明面上「看起來」像一間寺廟,以達到合法或灰色地帶的節稅,其中節省潛在金額或可達數億日圓。此外,日本法律對於宗教法人的代表或董事亦沒有國籍限制,因此中國資金可透過此方式大舉入侵以掌握日本的不動產,如此惡意利用宗教法人的稅務漏洞,亦將導致日本政府稅收流失以及喪失監管機制。
二、宗教轉商業,加速日本神道教信仰根基或恐將逐漸土崩瓦解:
神社及寺廟等宗教場所對於多神信仰的日本,是重要的文化和精神中心,隨著日本社會的現代化,年輕一代對傳統神道信仰的熱衷度降低,部分歷史較久遠的、的處偏遠的或者相形鄉鎮內的神社,常因未能與時俱進,容易在現代社會中失去影響力。然而,這些中國資金收購者往往僅以商業和節稅作為收購目的,並非想長期經營好一座神社或寺廟,如此可能加速日式傳統宗教活動中斷、儀式失傳,進而破壞地方社區的精神連結與文化價值。在收購這些重要宗教資產後,可能被變相用於商業經營(如:殯葬業、火葬場),甚至以偽裝成宗教場所的方式,將其境內用地轉為其他用途,日本神道教信仰根基遭此蠶食鯨吞,或將離土崩瓦解之日不遠。
三、潛在的社會問題與中國資金洗錢疑慮
大量中國資金湧入,直接、間接導致當地資產泡沫化,商業上的不公平競爭手段層出不窮,如此以商業手法收購非營利性質的宗教資產,將導致資產價格被扭曲,並對正常經營的在地業者造成不公平競爭,從而壟斷相關市場,行成種種地方亂象,居民不堪其擾。此外,中國貪官們藏錢洗錢的方式可不僅限於中國境內,以往徐才厚的「豪宅」地下室藏錢路子已經被堵死,只好將目光放眼海外。或許,日本神社及寺廟就是其中一種好辦、省事以及讓中共當局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方式之一。
四、背後衍伸的國安疑慮
宗教場所具有強大的群眾動員能力和精神感召力,中國資金收購日本宗教場所這種迂迴的手法,雖然動機多為經濟利益,但如若控制了這些場所,可能被用於對日本國內進行意識形態滲透或政治操作,進而影響基層民意。這背後所可能引起的國安層面疑慮,與地緣政治角力上的隱憂,仍有值得我國警惕以及借鏡之處。若外資收購並掌控了寺廟、火葬場、電信行等與民生密切相關的基礎服務業,透過對在地社群有影響力的宗教或民生經濟相關場所的實質控制,更甚者,如若涉及關鍵基礎設施周遭的土地、建物以及商店街的掌控,更將成為地緣政治衝突時期的重點掌控地帶、敵後滲透和、情報偵蒐的關鍵節點與重要管道。
五、值得我國提防與借鏡之處
我國與日本一樣,面臨文化資產的維護與外部資金滲透的風險,臺灣的提防與借鏡之處應從以下幾點著手:
(一)法律與制度面,強化文化資產保護
修補宗教法人與不動產的法律漏洞,應審視《宗教團體法》等相關法規,防止有心人士以假借宗教名義進行節稅或套利,應針對宗教法人不動產的使用目的和轉讓進行更嚴格的限制與審核,確保其符合公益性。各地方政府也應強化在地宮廟與文化資產的自立能力,協助小型或偏遠的宮廟、歷史建築,建立穩定的經營模式和人才傳承制度,避免因缺乏資源而被收購,並鼓勵地方政府與社區合作,對有文化價值的宗教場所提供專業輔導與適當補助,確保其永續經營。
(二)掌握關鍵基礎設施周遭動態
嚴格管制特定地區的外資持股比例,對於涉及國土、關鍵基礎設施(如電信、能源、殯葬業)周邊土地的外資收購,應加強國安審查,並借鏡日本對重要設施周邊土地進行調查和管制,避免外資透過收購宗教場所掌握戰略位置。
(三)防範在地協力者的滲透與不明金流
警惕文化交流背後的政治目的,提防中共等外部勢力以宗教交流、進香活動等名義,進行政治宣傳或建立在地協力網絡,並且應對於來歷不明的大額捐贈或金援,保持警覺與透明化。
文:高陽君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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