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英國Financial Times、The Economist的書評欄讀到一篇有關作家為什麼愛喝酒的書評,作者Olivia Liang是一位英國女記者,她根據Tennessee Williams、Ernest Hemingway、F Scott Fitzgerald等6位知名作家的足跡,探討這些作家與酒的關係。
 
作家喝酒的理由與一般人沒甚麼不同,差別的是,他是一位作家;或是酒成為作品的一部分,貼切的講,酒是這些作家生活的一部分。
 
我不是作家,充其量只是一個記者,我喜愛閱讀,我享受喝酒。1980、90年代陸陸續續讀到美國記者Pete Hamill(1935-)在Playboy、Esquire雜誌所寫的文章, 1995年他出版A Drinking Life:A Memoir,這位愛爾蘭移民之子,回憶他的成長歲月與擁抱酒精的過程;美國專欄女作家、英年早逝的Caroline Knapp (1959-2002)1996出版的Drinking:A Love Story(中譯「酩酊」,商務出版),敘述她與酒、親情、愛情等細膩複雜的情懷,讀來讓我內心迴盪不已、眼淚直流。在中國時報、聯合報與自立晚報的記者歲月,到雙城街與其它Pub喝酒成為當時生活的一部分,常喝到清晨,事後想起總很愧對妻女。
 
我很容易耽迷於酒精帶給我的無數「想法」,一般人稱為「靈感」也吧,當下隨手拿個筆紙記下瞬間想到字句,當年在報社還有體力喝完酒回家趕稿(喝酒與洗衣服想到的「導言」特別多),現在沒有截稿壓力,就自我頹廢,回家淋個浴倒頭就睡,隔天醒來口袋除了發票,就是紙頭上一些中英文潦草的筆跡,稿費永遠趕不上酒錢。
 
在歐美的火車上,有販賣啤酒、葡萄酒或點雞尾酒喝,我愛搭火車,不知為什麼我喜愛在火車上喝些酒,欣賞瞬間消逝的風景,有一種「無常」的浪漫;台灣的高鐵也販賣啤酒,在台北往返嘉義與親友相聚的高鐵途中,我會跟服務生買罐日本Kirin啤酒與年近90的老媽共享,讓她回憶「日本時代」的歲月,雖然她言語受損,但她仍清楚那是日本啤酒,可惜目前改成賣台啤(我不習慣)。母親成長在賣「菸酒」的家庭,她能喝些啤酒,她那年代的台啤是瓶裝的「黃牌」。從小學到初中,我就幫外祖父母賣菸酒,外送啤酒到當地的日式料理店,再將空瓶收回(法令沒有規定未成年不得販售菸酒);我雖然生活賣菸酒的環境,但約到19、20歲才第一次喝酒;倒是,小學6年級就會點燃菸抽第一口等全燃再拿給曾祖母享用,不過我不吸菸,只抽雪茄。
 
預感今年會格外熱,從4月起我為One Golf雜誌連續寫3期我所喝過的國際啤酒(不包括台灣與中國),有紀錄的約有70種,從阿根廷到南非,從北歐到亞洲、美洲、澳洲,要入境問俗水土要服,那就喝當地的啤酒,那是我喝啤酒的哲學。
 
啤酒是打工仔或是窮人家成年人微薄而卑微的「酒精氣泡」飲料,任何政府不會拿啤酒與人民為敵。今年6月土耳其Erdogan政府要立法管制國民喝酒,結果人民,特別是大學生拿著當地的Efes啤酒上街示威,一位23歲的大學生就說,「宗教信仰是非常個人的事,不管怎樣,假如我喝酒,那是我與上帝之間的事,我86歲的祖母如此教我的」紐約時報同時刊登幾位示威年輕人手拿Efes啤酒的照片配合這篇報導。我蠻喜歡的,假如可以一邊上街頭示威,一邊喝啤酒,那我一定每役必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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