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全國人大常委會會議在12月27日表決通過新修訂的「對外貿易法」，預計於2026年3月1日起施行，旨在強化中國應對貿易戰的法律工具、加強對包括戰略礦產的出口管控。值得注意的是，中國政府將「維護國家主權、安全、發展利益」寫入貿易法中，雖然中國此次也考慮要應對CPTPP而增加數位貿易與綠色貿易的相關條文，但是，主要的目的仍是強化其對外貿易戰的基礎。當中國將維護國家主權、安全與發展利益寫入對外貿易法時，各國未來與中國進行貿易的風險應該只會增加，「對外貿易法」對中國外貿是利或弊，值得進一步討論。
「安全」與「發展利益」 對外貿易最基本目標
首先，就任何一個國家而言，應沒有一個國家發展貿易的目的不考慮國家安全與利益的，就如同俄羅斯入侵烏克蘭後，俄羅斯對歐洲的威脅大幅提高，歐盟能源供給高度倚賴俄羅斯的情況也面臨挑戰，為此，歐盟執行委員會（European Commission）在2022年俄羅斯全面入侵烏克蘭後，提出「REPowerEU」計畫，以解除對俄國能源的長期依賴，預計在2027年底前，所有成員國不再採購俄國天然氣。換句話說，利益是對外貿易的基本前提，然而，如果有利益卻沒有安全，也沒有國家可以接受對外貿易。但是，對外貿易會侵犯一個國家的「主權」則在國際貿易上較少見。比較常見的反而是中國在許多國際經貿場合上，矮化我國的國名與會員地位，傷害我國的主權，較少見到有國家會去侵犯中國的主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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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中國有主權爭議的國家 貿易風險升高
其次，就維護中國主權而言，若中國未來將其自身所認定的「一個中國」認知，要求外國政府必須接受，卻被拒絕時，則中國就可能動用對外貿易法來對於他國進行貿易戰。因此，未來僅確定承認中國「一個中國原則」(One China Principle)的國家，如一帶一路計畫的參與國，才不會受到中國貿易制裁，其他有自己一個中國政策(One China Policy)的國家，都會面臨中國貿易戰的威脅或經濟脅迫。例如，美國。
除了一中原則外，台灣、日本、越南與印度等被中國認定有主權領土爭議的國家，與中國的貿易衝突只會增加。此時，這些國家應會預先降低對中國產品的進口與出口，以減少中國單方面實施制裁所產生的傷害。由於中國近年在國際上持續與他國在主權上有許多衝突，因此，中國修法只是宣示中國與他國貿易衝突只會愈來愈多，故對外貿易法對中國出口應只有傷害，這是在中國從事出口的外國廠商要注意的。此外，中國此次的修法可能會加速中國與世界主要經濟體脫鉤。
台灣應參考中國修法 強化經貿防衛
最後，由於明年的亞太經濟合作會議(APEC)將在中國舉辦，若中國更改我國的會員國名稱，則其他國家為我國發聲或反對中國作為時，在新的對外貿易法下，外國政府受到中國對外貿易法制裁的可能性就會大幅提高。雖然中國修改對外貿易法可能對於外國與中國經貿往來產生傷害，但是，除了主權外，安全與利益也是中國對外貿易法的修法重點。在中國近日對我國實施實彈演習與環台軍演的情況下，中國對我國的安全威脅也大幅升高，國會與政府部門應效法中國的修法精神，調整與中國的經貿策略，以維護我國的對外貿易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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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蔡明芳 淡江大學經濟學系教授
（本文獲央廣授權轉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