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英未任總統前的秘書張祥慧,11年前不幸出車禍。長年臥病床塌,日前逝世,今日舉行告別。讓我不禁回想自己曾目睹小英和張祥慧的兩次互動,不僅不是長官與部屬關係,簡直是人間友情最亮麗的光輝。
第一次是2004年四月間,我任文化總會中部辦公室執行長時,有幸邀請當時任陸委會主委的小英到台中演講。那時她在內閣團隊中已鋒芒畢露,演講可說未演先轟動,辦公室約200坐席不僅坐滿,聽眾是多到擠不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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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英座車剛從台北出發,同行的祥慧就跟我保持電話聯繫。她們座車從高速公路中港交流道下來時,我在辦公室位於中港路的路邊等候。主要是擔心他們路不熟,找不到(當時有手機,但尚無衛星定位)。所以和祥慧保持著手機暢通狀態。
小英座車很順利停在我身旁,下車的小英、祥慧竟一直打量著我,笑成一團。我如丈二金剛,不知她倆在笑什麼? 畢竟他們不認識我,我也首次見到他們。但他倆的笑聲卻停不下來,連在電梯間都還在笑鬧!
笑到要進演講室前,小英才得意告訴我:「我們是憑電話聲音,打賭你的身材,我猜你胖,她猜你瘦。結果我贏了!贏她一碗牛肉麵!」她笑得合不攏嘴,祥慧則瞪眼、微笑!
那時我九十幾公斤,當然是大胖子。但我感受最強烈的,是這兩位一點都不像是長官與部屬,他們流露的是情誼深厚的姐妹淘。
第二次是小英2012年首次獲民進黨提名問鼎總統,當時黨秘書長蘇嘉全交代我任務,安排、陪同小英訪問霧峰林家。當天上午9時,我在林家花園改成的明台高中校門口等候,好幾家電視台記者也都架好攝影機。小英也很準時抵達,一下車就被林獻堂孫媳婦,也是當時明台高中董事長林芳媖熱情接待。但令人意外的,她坐的廂型車中,除了司機,竟然只有她一人。沒有隨扈、秘書。
小英一下車,記者蜂擁而上,但只簡單被問幾句,就被林芳媖董事長勾著手,帶上六樓的接待廳。我坐在他倆約五、六公尺的對面座椅。坐了10分鐘左右,祥慧俏俏坐在我旁邊,一再跟我提醒「控制時間」。但任憑我如何比手勢、比手錶,與我熟識的的林董事長根本就無動以衷,甚至故意裝作沒看到。小英喝完茗茶,再吃點心,然後喝咖啡…林董事長還要帶小英去300公尺外的林家景薰樓…,名堂搞不完。初見面,她簡直就把小英當妹妹疼惜!
眼看不可收拾!祥慧要我勸止的動作越來越大,但林董事長是長輩,我使不上力!祥慧竟站起來,徑自走到小英旁,口氣嚴肅的說:「不能再坐了!馬上要離開…」。小英則適時也站起來,因為參觀霧峰林家花園、古蹟行程都還沒開始,就已耗掉半小時,後面行程嚴重延宕。新聞記者更是急得如熱鍋螞蟻!
當天參觀霧峰林家兩小時,有太多值得記載。但令我印象最深刻的,是祥慧與小英那種超越主席與幕僚關係。為了大局,可以在眾目睽睽下,公開違逆、遏止小英。
所以,2016小英當選總統的晚上,我興奮之餘,也聯想著躺在醫院的祥慧:「你知道小英當選總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