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作為美國國家認同象徵=資本主義，如今正逐漸被美國人以懷疑的眼光加以看待

資本主義長期以來一直是美國政治與經濟的認同核心。但是，如今在美國，對資本主義的信任似乎正在動搖。

根據一項調查，2025年對資本主義持「正面看法」的美國人僅剩下54%，比2021年的60%下降了6個百分點。這項調查是由蓋洛普（Gallup）以美國50個州及哥倫比亞特區的1094位18歲以上的成年公民為對象所進行的隨機抽樣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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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如此，相較於社會主義，美國人整體上仍然對資本主義抱持較正面的態度。事實上，只有39%的受訪者對社會主義持正面看法。

不過，對資本主義持正面態度的比例下降，特別是在左派選民當中，可能反映出價值觀正在出現變化。

民主黨支持者對資本主義日益懷疑的背後，或許也受到一些著名政治人物——如參議員伯尼·桑德斯（Bernie Sanders）、眾議員亞歷山卓雅·奧卡西奧-柯提茲（Alexandria Ocasio-Cortez）、紐約市長候選人佐蘭·馬姆達尼（Zohran Mamdani）等——的影響，因為他們與社會主義連結越來越深。

二、那麼，誰對社會主義抱持正面看法？

根據蓋洛普的調查，美國人對資本主義的正面觀感下降，特別是在民主黨支持者與無黨派人士之間最為明顯。

在民主黨支持者當中，首次有不到半數的人對資本主義抱持正面看法，僅有42%。

另一方面，無黨派人士有51%持正面看法（比2021年下降了8個百分點）；共和黨支持者則高達74%（比2021年上升了2個百分點）。共和黨選民對資本主義的支持依然壓倒性強烈，這一趨勢在過去數年幾乎沒有變化。

此外，在民主黨支持者中，對社會主義抱持正面看法的比例達到66%，首次超過資本主義（無黨派人士為38%，共和黨支持者為14%）。

此次調查並未提供年齡等人口的統計細項。但其他研究顯示，對資本主義的質疑在年輕族群中是越來越普遍。

例如，根據自由意志主義智庫「凱托研究所」（Cato Institute）與 YouGov 在2025年所做的調查，18至29歲的美國人中有62%表示對社會主義抱持正面看法。

而在《商業內幕》（Business Insider）與 YouGov 於2023年所進行的另一項調查中，Z世代中偏好社會主義是勝過資本主義的人占28%，只比偏好資本主義的人少1個百分點，幾乎是勢均力敵。

三、資本主義的觀點分歧，可能進一步撕裂社會

蓋洛普指出：「美國人對資本主義的看法長期以來大致穩定。但如今，僅有54%對資本主義表示正面看法，是蓋洛普歷來調查中最低水準。」

「整體而言，美國人仍然對本國的經濟體系抱持肯定態度。但若細看資本主義中的具體元素，如『自由企業』與『中小企業』時，這些比起抽象的『資本主義』本身，更容易獲得正面評價。」

資本主義依舊是美國多數人支持的經濟制度，但其支持度下降，這可能影響民主黨的未來路線選擇。

民主黨支持者對資本主義日益懷疑，與始終擁護資本主義的共和黨之間的立場差異，也可能使兩黨之間的對立更加劇烈。

作者：張正修／曾任考試委員、開南大學法律系系主任、淡江大學公共行政學系兼任副教授、台北教育大學文教法律研究所兼任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