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微博熱搜今(5)日公布「懸賞通緝 20名台灣黑客」詞條登頂第一,「台灣資通電軍是什麼組織」、「一圖起底台灣資同電軍」等詞條都在旁行榜上名列前茅,使台灣「國家級駭客」一題,在兩岸輿論上被推上風口浪尖。

中國廣州市公安局天河區分局於今(5)日發布《懸賞通告》,首度針對台灣國軍「資通電軍」指揮部成員公開懸賞通緝,指控其涉入對中國發動大規模網路攻擊。每名嫌疑人懸賞 1萬元人民幣,合計 20名通緝對象名單與台灣身分證字號悉數曝光。北京宣稱,此舉為「對台網路戰實質反制的開始」,卻也引發對中國藉由網安議題,進行兩岸輿論戰與政治操控的疑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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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起事件在中國引發熱烈討論,官方更是在微博大動作介紹「國防部資通電軍」 圖:翻攝自微博

一支隱身都市的非典型軍隊

中國官方《新華社》揭露,此次通緝對象為台灣國防部轄下「資通電軍指揮部」所屬成員,該單位為 2017 年成立的「第四軍種」,前身為「國防部老虎小組」網軍,主要負責針對中國、港澳等地實施滲透與資訊戰。

「資通電軍指揮部」最早設於台北市六張犁基信營區。該營區過去曾遭中共派員偽裝旅客探查,未遂後單位轉進位於忠信營區的新址,目前正擴建為具戰略地位的「資安營區」,未來將有中央級資安單位進駐,顯示台灣官方對此軍種之重視與擴張。

資通電軍傳統上以資安證照論薪,培養軍中正規人力。但近年亦採彈性制,吸納具高階網攻能力但性格不拘、背景特殊的「非典型人員」,不需接受軍中封閉生活,部分聘雇模式與科技界自由開發者類似。此類人員對外多宣稱從事系統維護作業,實則隱身城市中,進行對中國滲透、網路架橋、跳板佈署等任務。

根據官方資料,網路戰聯隊下轄技術支援中心、環境研析中心、應變中心與指管防護大隊,負責國軍資通平台的日常維運、資安防護、情報情蒐與對外反制任務。儘管聯隊本部屬於行政中樞,實際執行任務的中隊則如中共 61398 網軍部隊般,分散於台灣北中南地區的民間大樓、公家機關一隅,隱蔽性極強,或偽裝為研究智庫附屬單位,與社會緊密融合。

中國對台情報與輿論戰 進入法律化階段

中國聲稱,5 月 20 日與 27 日,廣州某科技公司遭遇重大網攻,導致系統癱瘓與經濟損失。溯源後發現攻擊來源與台灣資通電軍有關,攻擊手法包括漏洞掃描、密碼爆破、釣魚郵件等,並試圖植入木馬、刪除資料、格式化儲存設備。中國國安部與公安機關依據中華人民共和國法律《刑法》第 285 條、《網絡安全法》與《反間諜法》立案調查,並首度啟動跨部門懸賞機制,對外公布 20名涉案人身份。

根據中方指控,資通電軍平時以「毒雲藤」、「三色堇」、「匿名者 64」、「烏蘇拉」等駭客組織為掩護,針對軍工、能源、政府、科研等要害部門進行數千次攻擊。對未能成功滲透的系統以破壞性行動報復,顯示具「明確政治圖謀」。

中國國家計算機病毒應急處理中心與數個安全單位 6 月 5 日同步發布《台民進黨當局資通電軍黑客組織網絡攻擊活動調查報告》,詳列資通電軍的組織架構與人員,直指該部隊「妄圖挑撥民族情感、破壞國家統一、干擾社會秩序」。報告聲稱資通電軍與美國 NSA、CIA 長期合作,接受美軍「前出狩獵」團隊訓練,並曾參與對香港、中國南方城市等地的網攻行動。

中國業界專家如周鴻禕、肖新光等人指出,台灣資通電軍實際上技術水準偏低,屬 APT(Advanced Persistent Threat)「三流」等級。其所用工具多為開源公開平台,未使用高階零日漏洞,且入侵後無有效隱蔽性,攻擊痕跡明顯。這也讓中國技術團隊得以「快速溯源」,公佈個資與通緝名單,強化其在網安輿論戰中的主導地位。

儘管中方宣稱掌握「完整技術證據」,但在實際操作上,對境外執法權限與舉證機制卻充滿挑戰。台灣方面雖未對此事件公開回應,但今年三月中國國安部公布台灣資通電軍人員照片與身份資料,台灣國防部曾發聲明駁斥,指控中國「指鹿為馬,擷取網路公開圖片拼湊事實」,意圖製造恐慌與恫嚇民眾。

中國學者田麗於《新浪網》評論指出,「此次行動是在《反間諜法》框架下實施,反映對台情報與輿論戰正進入法律化、常態化階段。」中共明示,將未來網攻等「台獨活動」列入國安犯罪,並不排除將更多台灣科技、學術或軍事相關人員納入類似懸賞或懲戒清單。

北京選擇在六月釋出此舉凍,距台灣總統就職滿一週年後只隔了兩週,由於時間點敏感,政治信號明確。可能為北京藉「網安」作為切入口,為下一步對台施壓提供正當性,中國可能試圖在為「網路世界」的「利劍行動」尋找正當理由。

 

中國廣州公安局今(5)日發布通告,公開20名台灣「資通電軍」成員姓名與身分證字號,甚至發布懸賞。   圖:翻攝自新華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