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論》輝達AI晶片黑市如何形成？

專論》輝達AI晶片黑市如何形成？

發布 2025.03.10 09:28

自2022年美國對中國實施高階晶片的出口管制以來，為了滿足中國買家的需求，晶片的地下掮客網絡也如雨後春筍般湧現。(示意圖) 圖：翻攝自新浪（資料照）

過去兩年拜登政府公布多項命令阻止中國採購最先進的晶片，也以國家安全的名義阻止中國取得先進的半導體設備。這使得在美國的管制與中國的需求之間，形成了一個高風險、高報酬的黑市，自 2022 年美國實施相關出口管制以來，晶片的地下掮客網絡也如雨後春筍般湧現。

新加坡 2 月 27 日宣布包括 1 名中國公民在內的 3 名男子被指控詐欺罪，涉嫌將配有輝達 AI 晶片的伺服器從新加坡輾轉給中國 AI 公司 DeepSeek。

中國買家絞盡腦汁繞過美國管制

過去兩年拜登政府公布多項命令阻止中國採購最先進的晶片，也以國家安全的名義阻止中國取得先進的半導體設備。

這使得在美國的管制與中國的需求之間，形成了一個高風險、高報酬的黑市，自 2022 年美國實施相關出口管制以來，晶片的地下掮客網絡也如雨後春筍般湧現。

中國買家絞盡腦汁繞過美國出口管制，訂購輝達最新的 AI 晶片，這意味著美國政府在尖端技術的封鎖措施、處理灰色市場仍面臨挑戰。

2022年8月9日，時任美國總統拜登在白宮南草坪（South Lawn）簽署《2022 晶片與科學法》（CHIPS and Science Act of 2022, CHIPS Act）。（圖／Twitter @JoeBid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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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坡伺服器供應商：共謀詐騙

新加坡內政部長尚穆根（K. Shanmugam）3 月 3 日指出，這些伺服器是從新加坡轉出口到馬來西亞的。馬來西亞國際貿易及工業部長東姑．扎夫魯（Tengku Zafrul Aziz）則表示會對涉案的本地公司採取必要行動。

新加坡警察與海關 2 月在一場突襲行動中逮捕 9 人，其中 2 名新加坡人 41 歲的温國傑（Aaron Woon Guo Jie，音譯）和 49 歲的韋兆倫（Alan Wei Zhaolun，音譯）被指控共謀詐騙伺服器供應商。

起訴書稱，他們涉嫌於 2024 年謊稱不會將購買的伺服器，不會轉移給「獲授權的終端使用者最終收貨人」（authorised ultimate consignee of end users）以外的任何人。

路徑：新加坡→馬來西亞→中國

而 51 歲的中國公民李明（Li Ming，音譯）則涉嫌於 2023 年謊稱這西伺服器的終端使用者是新加坡公司 Luxuriate Your Life Pte Ltd。虛假陳述詐欺罪可被判處最高 20 年監禁、罰款或兩者併罰。

對此案，新加坡內政部長尚穆根說：「我們評估這些伺服器可能含有輝達晶片。同時是美超微（Super Micro Computer）先出口到新加坡的公司，再出口到馬來西亞。」

他說道：「目前我們還不能確定馬來西亞是否是最終目的地。政府在接到匿名檢舉後正獨立調查此案。新加坡已向美國當局詢問這些伺服器是否包含美國出口管制物品，新加坡將與美國合作進行聯合調查。」

先進AI晶片藏在戴爾、超微、台灣技嘉的伺服器中

此前美國早已開始調查 DeepSeek 是否使用不允許出口到中國的美國晶片。《路透社》2024 年也曾報導過，中國大學和研究機構獲得輝達的先進 AI 晶片，這些晶片嵌入在戴爾、超微和台灣技嘉生產的伺服器中。

中國 AI 新創公司 deepseek 於2024年12月16日發佈的 AI 大型語言模型。(圖／deepseek.com）

因此，除了新加坡此次逮捕的 3 人之外，不禁讓人懷疑是否有更大型的走私組織在背後操作違法交易。

戴爾針對此案表示，公司符合嚴格的貿易規範，如果客戶不遵守這些義務，公司將採取迅速適當的行動，包括終止與客戶的合作關係。由於調查仍在進行中，公司無法進一步置評。

美超微表示，遵守美國關於系統銷售和出口的所有出口管制要求，如果發現第三方在未獲得所需許可證的情況下出口或再出口，將調查此事並採取適當行動。

禁止出口到中國？　DeepSeek擁有5萬顆高階輝達晶片

根據輝達提交的證券交易文件，新加坡是輝達繼美國之後的第二大市場，佔其最新財年總收入的 18%。然而，因為輝達客戶只是將新加坡當成是向其他國家開立發票的中心，因此實際運往新加坡的貨物僅佔總收入的不到 2%。

針對 Deepseek 的算力來源，Scale AI 創辦人兼執行長汪滔（Alexandr Wang）曾表示，DeepSeek 擁有多達 50,000 個被禁止出口到中國的高階輝達晶片 H100。

DeepSeek 未對汪滔的指控作出回應，僅聲稱它是用沒那麼先進的 H800 晶片驅動大型學習模型，這些晶片在 2023 年仍是可以合法購買的。

遏制輝達AI晶片走私　馬來西亞密切與新加坡密切聯繫

對於管制晶片疑似經馬來西亞轉手到中國，國際貿易及工業部長東姑．扎夫魯說：「我們正在調查，涉及警方、海關、馬來西亞通信與多媒體委員會⋯⋯我們正與新加坡保持聯繫。毫無疑問，如果有任何馬來西亞公司參與，我們將採取必要的行動。伺服器通常由數據中心（公司）進口。馬來西亞的主要產業參與者包括微軟、亞馬遜和 Google。」

這起案件引發的連鎖效應也影響了馬來西亞的電子製造業。幫輝達代工的上市公司 Nationgate 出面否認與此案有任何關聯，詐騙案件涉及的是一家與輝達有關的雲端合作夥伴，此前馬來西亞證券交易所曾對該公司股票異常的市場活動提出質疑。

馬來西亞半導體工業協會會長王壽苔（Wong Siew Hai）認為，馬來西亞必須避免成為 AI 晶片流入中國的中轉站，馬來西亞可能會採取與新加坡類似的措施來遏制走私行為。

NVIDIA H100 Tensor 核心 GPU。H100 所結合的技術創新，可加速大型語言模型速度，比前一代 A100 快上 30 倍，提供領先業界的對話式人工智慧。（圖／NVIDIA）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位於深圳的中國分銷商 James Luo 表示，他 2025 年 1 月從一位上海的客戶那裡接到了 10 多台搭配輝達 Blackwell 伺服器的訂單。根據《華爾街日報》（The Wallstreet Journal）報導，該客戶為這份訂單向一個託管帳戶存入了約 300 萬美元， James Luo 說他計劃在 3 月中旬之前出貨。

包括 James Luo 在內的中國經銷商表示，他們透過在中國境外註冊的實體從馬來西亞、越南和台灣等地的公司購買輝達伺服器，這些公司包括資料中心營運商和輝達的授權客戶，他們購買伺服器有供自己使用，但將一部分轉售給中國。

輝達表示將調查每一份產品被繞道移轉的報告並採取適當的行動。輝達於 12 月開始發售 Blackwell 伺服器。截至 1 月，該處理器的銷售額達到 110 億美元，佔總營收 30% 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