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法、藝三者屬一脈三途,一生三、三歸一,道是根、法是枝、藝是葉,入道尚情韻,入法尚技巧,入藝尚創新。」書道奇人軻三老師追求的道,係透過書法儀軌—「瘋、顛、狂」美學的心驗,在作品中全然渲釋,閱讀其作品不在視覺表相索求,而是背後的道─「棄法入道、道法自然、樂酒通神、道藝共途」。在各界引頸企盼下,「默墨吾聞—軻三書道40年展」訂於3/6至3/27在明宗書法藝術館盛大登場,預料將吸引大批觀展人潮朝聖。

書法教育月刊社長蔡明讚撰序指出,軻三本名張孟權,素以字行,別號老痞、無名,常署瘋顛狂道人、愚齋山人,烏山半叟、無名齋主、道囝仔、筆山行者、鄉野村夫、長鬚道子、六甲痟郎、六甲簫郎等。他早年習書,唐楷、漢隸、二王系行草……多有涉獵,87年於麻豆文化館舉辦首展,之後又個展4回。他也在家鄉義務教學,指導鄉民以書道涵養性情,曾有導正素行偏差者化除戾氣、復歸於善的事例,強調以練字體道,至於藝術創作那種形式外相並不著意,期能讓書法融入生活,潛養生命、開發自我天機,他的書道理念是「讓生活成為藝術的主題,使藝術成為書法的表現。」

軻三原不飲酒,其後嘗試酒醺作書而頻得意外之趣,於是燬去不愜意的前期所作數百件,於此凝鍊書道創作藝術(道)的核心思維「瘋、顛、狂」:瘋—鍥而不捨、持久投注;顛—顛覆傳統,走自己的路:狂—狂放不羈、創作自由。軻三的創作情境,即品茗、聞樂、飲酒,在到達偶然欲書,或預想的書寫感覺之際,自然而然進入意識放空狀態,此時各種干擾書寫儀軌的因素降至最低,書寫也能「欲書先散懷抱,任情恣性然後書之。」

有理論家認為作草書是當下潛意識的反射,所謂出神入化,而飲酒醺醉恰是良媒催化,黃山谷《書自作草後》云:「余寓居開元寺之怡偲堂,坐見江山,每於此中作草,似得江山之助。然顛長史狂僧,皆倚酒而通神入妙,余不飲酒,忽十五年,雖欲善其事,而器不利,行筆處時時蹇蹶,計遂不得復如醉時也。」草書與酒之密不可分於此可證。

「瘋、顛、狂」在千餘年前便盡人皆知,唐人李舟《見自序帖》:昔張旭之作也,時人謂之張顛,今懷素之為也,余謂之狂僧,以狂繼顛誰曰不可?」宋高宗趙構《翰墨志》:「楊凝式在五代最號能書,每不自檢束,號楊風子,人莫測也。」清人劉墉《論書絕句》:「晉代風流去不回,米顛筆挽一分來。」張旭、懷素、楊凝式、米芾的瘋顛狂就是書寫創作的儀軌(行為過程)與道(美學、藝術)的證驗,陸羽《僧懷素傳》:「飲酒以養性,草書以暢志。」也由於酒才能成就草書藝術。

而王世貞《弇州山人稿》:「懷素千字文帖,字字欲仙,筆筆欲飛。」可以說道家(道教)的修煉(成仙),和草書(書道)的創作,實異曲同工。就書道而言,軻三的高徒陳正偉曾說軻三老師教他先得法、入法,然後離法,可知師徒二人探求的是道而非法,且不斷地非法以入道,即「道」的修與證,無論陳正偉的道教(三清)或軻三的道家(老莊)皆仰尚神、仙的力量,並借助茶、酒、樂三者的實修以證成其人與書一如的心驗美學。

軻三書風有一種任筆縱橫、揮寫隨興的意味,字體以行書為多。他認為放空才能從內在湧出真我的思想,一味地把知識、見聞填進來,自性自覺難免會被堵塞蒙蔽,這些年不臨帖而純任自然揮寫,用意便是挖掘書寫的本體—自我,一種不雕琢點線形質的走筆意趣,而書寫的熟悉符號則碑楷行草自運為體,文字內容大抵不出生活題材,文體以白話詩文為主。

他覺得那些富時代性,饒鄉土語境的話頭,例如:「儘管睡懶覺,不要自責,因為你起來也創造不了任何價值。」、「手機對全人類的戕害,將遠勝於毒品。」、「大隻鷄慢啼」、「查埔郎四十歲,親像一尾活龍。」、「煙酒味」、「婆媳調味湯」、「蕭郎牌旗艦商品」、「懶牛運功散,專治四十歲後之查埔郎。」諸如此類民間俏皮話、土俗語,雖不登文學堂奧,自有一股庶民氣味、道理,放在藝展空間,往往能讓觀者觸目會心,頓然紓解對書法藝術深奧內容難解的迷惘。

軻三的詩雖不在意格律,但也相去不遠,例如:「千山我獨行,風吹兩袖清,回首來時路,人間一虛名。」六甲痟郎自喻詩:「一股浩氣埋心底,筆下瘋狂披外衣,君若不識廬山面,焉能片斷解身謎。」內容無不與世道人情有涉,是以就禪家日常所參言之,可謂為活句,非書傳中古人的真言要道(死句),於焉書寫行為之訴求乃真正的寫「意」,而意為道所衍生。正如他所言:「勤寫書法,是為了徹底忘掉書法。」做到棄法入道,則藝乃存乎。

書道奇人軻三老師追求的道,係透過書法儀軌—「瘋、顛、狂」美學的心驗,在作品中全然渲釋,閱讀其作品不在視覺表相索求,而是背後的道─「棄法入道、道法自然、樂酒通神、道藝共途」。   圖:黃博郎/攝

書道奇人軻三老師追求的道,係透過書法儀軌—「瘋、顛、狂」美學的心驗,在作品中全然渲釋,閱讀其作品不在視覺表相索求,而是背後的道─「棄法入道、道法自然、樂酒通神、道藝共途」。   圖:黃博郎/攝

書道奇人軻三老師追求的道,係透過書法儀軌—「瘋、顛、狂」美學的心驗,在作品中全然渲釋,閱讀其作品不在視覺表相索求,而是背後的道─「棄法入道、道法自然、樂酒通神、道藝共途」。   圖:黃博郎/攝

書道奇人軻三老師追求的道,係透過書法儀軌—「瘋、顛、狂」美學的心驗,在作品中全然渲釋,閱讀其作品不在視覺表相索求,而是背後的道─「棄法入道、道法自然、樂酒通神、道藝共途」。   圖:黃博郎/攝

書道奇人軻三老師追求的道,係透過書法儀軌—「瘋、顛、狂」美學的心驗,在作品中全然渲釋,閱讀其作品不在視覺表相索求,而是背後的道─「棄法入道、道法自然、樂酒通神、道藝共途」。   圖:黃博郎/攝

書道奇人軻三老師追求的道,係透過書法儀軌—「瘋、顛、狂」美學的心驗,在作品中全然渲釋,閱讀其作品不在視覺表相索求,而是背後的道─「棄法入道、道法自然、樂酒通神、道藝共途」。   圖:黃博郎/攝

書道奇人軻三老師追求的道,係透過書法儀軌—「瘋、顛、狂」美學的心驗,在作品中全然渲釋,閱讀其作品不在視覺表相索求,而是背後的道─「棄法入道、道法自然、樂酒通神、道藝共途」。   圖:黃博郎/攝

書道奇人軻三老師追求的道,係透過書法儀軌—「瘋、顛、狂」美學的心驗,在作品中全然渲釋,閱讀其作品不在視覺表相索求,而是背後的道─「棄法入道、道法自然、樂酒通神、道藝共途」。   圖:黃博郎/攝

書道奇人軻三老師追求的道,係透過書法儀軌—「瘋、顛、狂」美學的心驗,在作品中全然渲釋,閱讀其作品不在視覺表相索求,而是背後的道─「棄法入道、道法自然、樂酒通神、道藝共途」。   圖:黃博郎/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