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政治局日前召開「民主生活會」,由總書記習近平主持,當然,該出現的政治口號還是得在對外通稿中納入,「維護黨中央權威和集中統一領導」依舊是近年來中共重要會議的基本論調,一方面顯示這是2024年最後一場重要的年度會議,另一方面也意味著2025年中共政治議程的準備,最主要的用意,無非是試圖展現政治團結的氛圍,安好近期外界對中共內部各種猜疑。當然,中共官媒釋出的會議畫面一如往常,看似沒有太多異常的現象;不過,仍有觀察點出一些細微的變化,揣測內部伺機而動的鬥爭。

維護黨中央等於鞏固習核心

無論是會議中習近平和政治局成員平行而坐,或是習近平作為面前的茶杯只有一個,甚至是檢視對外通稿中沒有「學習習思想」的字眼,這些被雞蛋裡挑石頭的觀察,直指習近平權力看似有弱化的可能;但是,還沒有任何具體證據顯示之下,北京當局也不可能會輕易表露,這恐怕還是看圖說故事的天橋底下說書,太過戲劇效果的穿鑿,反而會誤判習近平當前的政治處境,或許忽視了中共政治體制的專制韌性。如果說沒「學習習近平思想」,卻有「維護黨中央權威和集中統一領導」,這仍無法等於習的權力被稀釋。

以中共未來政治議程來看,中共二十大四中全會沒有在2024年如期舉辦,如果從三中全會已自2023年延至2024年7月舉行,那麼可以確定的是,以往四中全會主軸在「黨建」,習近平必須定調黨的路線,這攸關他的政治地位,也關係著他可能的第四任期,自然必須謹慎行事,名為「民主生活會」的會議,怎麼看都是形式意義大於實質意義,太重視會議過程反而會粗估形式。如果要批判這場中共政治局的年度會議,大概就是「民主生活」這四個字,一黨專政談民主根本是諷刺至極,何來民主生活之有?

沒有民主的中共民主生活會

當然,在中共的思維裡,「民主生活」只是一個「無意詞」,不但沒有符合「民主」的價值,也毫無把民主當生活的可能, 所以「兩個確立」和「兩個維護」依舊還是主旋律,至於有無提及「學習習思想」根本不是重點,至少習定於一尊依舊是屹立不搖,這符合了一黨專政的本質,也是中共政治運作的需要。從權力現實來看,所謂中共內部的敵對情緒,應當是習近平對權力鞏固的定義,恐怕不是黨內有反對勢力要鬥爭習近平。換言之,隨著習近平將邁入第三任期的一半階段,愈是要權力集中於沒有安全感。

從中共內部權力穩定的基礎來看,權力早傾習於一尊,那麼任何人必然不會把自己擺在習近平的對立面,確保政治利益才是關鍵,當前中國內部社會經濟情勢,更不會有人會笨到去挑戰習近平,而只能和習大大同舟一命。那麼習近平主要的挑戰在哪?其實說白了就是當前的中國社會形勢,經濟成長減緩、失業人口增加、消費市場疲軟等現象,這些對習近平來說就猶如不定時炸彈般隨時影響他的統治地位,對中共全黨上下更是政權正當性的風險來源。直白的說,習近平嚴重的敵對情緒來自社會,人民才是中共的敵人。

「民主生活會」沒有民主,就如「中華人民共和國」沒有人民、「全國人民大會」不是人民選出一樣,由此邏輯來看,這場中共政治局的年度會議虛有其表,主要用意在於習近平的政權考量,可悲的是,邁入2025年的中國,經濟前景仍是混沌不清、社會動盪不安的困境;然而,中共對於國家發展仍是政治為先,鞏固政權比「為人民服務」還重要,這從習近平表示「通縮有什麼不好?」便可窺之,「解決中國人民生活壓力」不是中共的首要之務,其實這是威權體制的本質,威權統治下只有政權穩定才是硬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