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藝圈就是典型的「水淺王八多,人紅是非多」。小S主持的談話性節目《小姐不熙娣》,12月14日上傳的宣傳片段,是資深藝人黃小柔Vicky(童秀娟)兩人一搭一唱的爆料。

她們說某次搭「高鐵」時被後輩「搶座位」,身為前輩的Vicky,好聲好氣告訴對方坐錯位子,對方卻回:「那邊還有空位啊!」讓兩人都忍不住驚嘆:「這個小朋友這麼沒禮貌!」並爆料線索,該女年約20多歲,且經營YouTube,是當紅流量女星。

熱心鄉民馬上鍵盤辦案,15日就已斷定這位「沒禮貌後輩」,就是《綜藝玩很大》的林襄。但林襄所屬的經紀公司卻發聲明澄清,林襄過去從來沒有被一起出外景節目的藝人,在高鐵上徵詢讓座,「這些企圖帶風向、不實影射的言行,對於藝人之形象及工作均造成負面影響,請勿再以訛傳訛」,否則將蒐證提告。

然而許多林襄的黑粉,仍一如既往地到她的官網洗版,逼得林襄也在12月16日親自回應,強調自己從未和前輩們一起搭過「高鐵」,1年前去花蓮錄外景搭的也是「台鐵」,更不曾被提醒坐到別人的位子,「還需要什麼細節嗎?」

另一方面,始作俑者的Vicky與黃小柔,仍不斷炒作這一話題,卻對「沒禮貌的後輩是誰」總是閉口不談,Vicky還推託「是誰並不重要,重點是禮貌問題。」

但新聞越鬧越大,媒體記者也要求Vicky與黃小柔講清楚到底是誰,不要波及無辜。最後黃小柔只好寫下長文,證實口中的「後輩」就是林襄。

不過林襄經紀人也再度發聲,強調林襄當天只是配合製作單位與工作人員引導,途中未曾被告知坐錯位子,或是需要更換座位的需求。為避免佔用媒體版面及公共資源,未來不會再對此事作出回應。

「林襄沒禮貌事件」延燒迄今已1星期以上,兩派網友仍在網上爭論。當然,所有檯面上的一線主持人,也都被記者問了一圈,大家的結論似乎都是「誤會一場」,本魯認為只有曾國城一個人,點出了問題核心。

2024年12月23日《聯合新聞網》記者林怡秀即時報導〈林襄占位風波延燒 曾國城側面打聽她為人〉:

「曾國城和蔡尚樺今進棚錄東森《全民星攻略》過年特別節目,先前黃小柔和Vicky爆料林襄占坐對號座,鬧得沸沸揚揚。身為演藝圈前輩的曾國城認為:

『我覺得這件事應該是溝通上的誤會耶!林襄我經過側面了解,她應該是個很有禮貌的人,可能是一時疏忽造成的。』

曾國城認為,不該因此就去詆毀一個人:『之前那個高鐵為了座位吵架的新聞,那個才誇張,那件事才值得深究啊!只因為當事人是林襄或屈中恆老婆(指Vicky)就這樣,需要嗎?社會這麼紛亂了,何必再去浪費社會資源呢』?」

C位是要給最紅?還是最老?

本魯認為曾國城的說法很公道,林襄與Vicky所坐的台鐵包廂,是製作單位租來錄影用的。雖然它依然是台鐵東部列車上的一節,但沒有製作單位的允許,其他人是無法進入這節車廂的,因此說穿了這就是個製作單位租用的臨時攝影棚。

演藝圈前輩Vicky與黃小柔,如果認為後輩林襄與林穎樂,占用了她們的座位,可以當場向製作單位抗議。這就像綜藝節目裡的主持人與來賓,到底誰該站在哪個位置?C位是要給最紅的站?還是給最老的站?當事人可以力爭,製作單位也應該協調。

正如曾國城所說,高鐵或公車上該不該設置博愛座?博愛座是誰可以優先入座?優先順序該怎麼安排?這才是大眾應該關心的公眾議題。至於攝影棚裡誰該站在C位,那根本不是公眾議題,也不該浪費社會資源去討論。

當然,Vicky與黃小柔這2位資深女星,也都是混跡演藝圈多年的老江湖了。為了宣傳新戲,要蹭也一定是找流量最大的話題人物來蹭,宣傳效果才會事半功倍。而且在節目上含沙射影,都是只影射而不具名,這樣的新聞效果會更強也更久。

林襄也是倒楣,剛因周杰倫演唱會上「站椅子」被炎上,現在又因1年前跟前輩「搶椅子」,被黑粉找到話題而在網上群起攻之。林襄就像受傷的野獸,被鬣狗嗅到了血腥味,爭相衝上來嘶咬,不死也要去掉半條命。

林襄為何會有這麼多的黑粉?

「我真高興,並不是為了取得這麼一株玫瑰花。我家裡種著很多的花卉,比這還要名貴的也不少。我所以感到高興的是,它給我一個『春光關不住』的啟示。在很重的水泥塊底下,它竟能找出這麼一條小小的縫,抽出枝條來,還長著這麼一個大花苞。」節自楊逵〈壓不扁的玫瑰〉

很多鄉民或許會不解,林襄為何會有這麼多的黑粉?但林襄也不知到底是心臟超大顆,還是神經超大條。別的女星遇到她這樣的網路霸凌,就算不去自殺,也要淡出演藝圈,至少也該有點什麼憂鬱症吧?

但林襄卻像那朵「壓不扁的玫瑰」,那些黑粉無論怎麼黑她,她都還是要紅給你看。與本魯同鄉的網紅陳沂,認為林襄「本來就是沒讀書的89妹,但為人真實,我覺得挺可愛」。

1997年出生的林襄,在都市邊緣的社子島長大。父親從事看板工作,家人到現在仍租房子。從小家貧,讀大學時還與2個妹妹,3個人擠在4坪大的房間。因此大二起就輟學,排行老大的林襄,為了賺錢,各種打工都做過。

林襄爆紅後,罵聲也隨之而來。酸民笑她跳舞時手腳不協調,嘴巴笨咬字不清,手上與腹部刺青、吸電子菸、整型美容……以下關於林襄黑歷史部分省略3000字。

總之黑粉越黑林襄,林襄就越紅,甚至紅到出圈。連棒球圈以外,那些從不關心棒球,或從來不看啦啦隊的人,也都知道有林襄這一號人物,她的知名度早已高過所有同年紀的歌手或演員了。

林襄為何是朵「壓不扁的玫瑰」?

林襄那些廣大且死忠的黑粉,為何能將林襄不離不棄地黑紅到出圈?因為林襄這個全身散發草莽氣息,也就是陳沂口中「沒讀書的89妹」,她一路走來的辛酸過程,就像是那朵「壓不扁的玫瑰」,她的奮鬥史就等於是台灣棒球史。

出身社會底層,居住都市邊緣,缺乏正規教育的林襄,與大多數台灣早期的棒球選手,甚至早期的教練、評審、觀眾……其實都差不多,身上永遠抹不掉那股濃郁到薰人的89味。

台灣少棒是在戒嚴時代的冒名超齡、過量訓練、越區拉角、賭博放水、觀眾打架……各種扭曲變態的環境下成長。

1990年代開始的職棒,發生過多次群毆。觀眾與觀眾打,選手與選手打,甚至觀眾衝進場內與選手打,以及觀眾向場內砸瓶罐的多起暴力事件。

最嚴重的「910事件」,憤怒的觀眾卸下內野區三百多張座椅往場內砸。每次較激烈的球賽過後,棒球場的廁所一定面目全非,馬桶坐墊被拔到地下,按水開關脫落。別怪棒球場設備太陽春,無論修多好也會被砸爛。

30年前棒球場上到處都是香菸味、汗臭味與檳榔味,所謂的加油聲都是三字經或五字經,大家隨時都在準備械鬥。尤其是象迷「江大帥」,拿著旗子用招牌式「刺槍式」,帶領著象迷高喊著:「殺!殺!殺!」、「挫起來,死啦、死啦!」。

至於球員,無論站姿、坐姿、穿著、言談……全都難以恭維。最誇張的是還有人挺著啤酒肚,腰上甚至別著剛上市的黑金剛大哥大。我好想知道他們的手機號碼是什麼,要是能趁他們場上時,撥手機向他們問好,那是多好笑的畫面。

當時大多數台灣人看棒球,心情大概都與本魯一樣,好像面對家裡這些帶著89味的逆子。但棒球就是我們的兒女,因為我們愛她,所以我們深信:

草莽不是罪,89也不是罪,那只是過程,不是結果。30多年過去了,台灣的棒球就像楊逵所說,是一朵「壓不扁的玫瑰」,終於擺脫了那些草莽氣息。

因此我也深信,現在這些在網上專黑林襄的黑粉,你們越黑林襄,林襄就越紅,甚至紅到出圈。因為在很重的水泥塊底下,只要有一條小小的縫,讓她抽出枝條來,她就能長出大花苞,那就是「壓不扁的玫瑰」。

黃小柔(左)爆料林襄(右)搶人座位。   圖:翻攝自黃小柔、林襄I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