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軍總司令瑟爾斯基突襲揮軍攻入俄國本土,不但嚇到了俄羅斯總統普丁,也震驚了全世界。

瑟爾斯基的這次攻擊,可以說是現代戰爭的最新典範,包含了 : 假訊息心理戰 ( 放消息說要撤換總司令、假裝要談和 ) ;資訊戰 ( 衛星偵察、駭入俄鐵路系統、電視廣播系統 );科技戰 ( 電子作戰、無人機、機械狗 );戰場戰略 ( 圍魏救趙圍點打援、保存有生戰力小組戰鬥 );以及歐美最新的導彈如 ATACMS、風暴陰影、JDAM、AASM Hammer 等,都在這裡找到了它們的實驗場,現在就看美國的 JASSM 和 德國的金牛座會不會拿來轟克里米亞大橋和普丁的地堡了。

美國將軍援烏克蘭的賈姆斯 JASSM 精準導彈。 圖 : 翻攝自東方點兵

突襲俄國本土戰 連美軍都成立專案小組研究

其實現在的俄烏與以巴加薩都在打仗,為何說俄烏戰爭是典範,而不說加薩是典範呢?

這有兩個理由 :

  1. 烏軍兵力遠遠少於俄軍,是以少打多,居然沒有大敗還突襲打入了俄國本土,值得做為借鏡;而以色列根本是以大欺小,把哈瑪斯打進了地道,還要趕盡殺絕。
  2. 俄烏戰爭是平原戰,比較符合全球大多數戰場的地形,適合多國拿來做教材;以哈戰爭幾乎都在轟地道,是比較少見特殊的戰法,別國未必適合。

根據美媒《商業內幕》的最新報導,現在連美國陸軍都專門成立新單位,來學習和研究俄烏戰爭的無人機和電子作戰。五角大廈計畫整合這些戰場經驗與科技,讓美軍重新認知現代化戰爭的衝擊與策略。

所以說,瑟爾斯基的戰法成了現代化戰爭的新典範,這話一點也不過份。

以軍發現了哈瑪斯的最大地道,可以通行車輛來運送武器,離邊境只有400公尺。 圖 : 翻攝自X (前推特)/蔡慎坤

守烏派與攻俄派的較勁

今年 2 月 8 號,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突然宣布,扎盧日內從烏軍總司令職位上解職,由瑟爾斯基將軍接任。

有媒體透露,澤連斯基換將的主要原因是,他早就覺得,在烏克蘭境內不管怎樣打都無法改變被動的戰略事態,只有攻入俄羅斯境內才能反客為主,攻敵之所必救,直接對普丁喊將軍。

其實從 2022 年俄烏戰爭之初,烏軍就對該一直堅守烏克蘭土地或該反攻俄境展開兩派激辯。

當時由於俄軍攻勢兇猛,一路快打到烏克蘭首都基輔,加上西方雖然挺烏自衛,卻不願戰局擴大影響到歐洲自身安全,所以,以瑟爾斯基為代表的攻俄派一直被壓在下風。

直到今年 5 月俄國大軍壓境哈爾科夫,烏軍接連失守,眼見情況危急,西方武器才被授權可以攻打俄境,烏軍砲火 ATACMS 直轟敵後 250 公里,打掉俄軍在別爾哥羅德州的兵力集結與後勤補給,這才扭轉了頹勢。

烏軍總司令瑟爾斯基(左)聲稱,庫爾斯克 1,263 平方公里的領土和 93 個定居點,已處於烏軍控制之下。 圖 : 翻攝自 NOELREPORTS X 帳號

攻俄武器既開綠燈 那烏軍打進俄本土也合理

既然武器攻俄被開了綠燈,那烏軍進入俄境也可能不會遭到西方的反對,加上 F-16 在七月底到位,它「超視距」(Beyond Visual Range,BVR)( 敵人還沒看到你就被打下來了 ) 的作戰能力不但能打掉俄軍的空優,還能加大對整個戰場的縱深打擊,讓攻打俄國本土的時機一切都到位了。

2022 年的基輔保衛戰與「哈爾科夫狂喜」讓瑟爾斯基立大功。配合西方策畫,由他所領導的基輔解圍戰,打掉俄軍補給的「一字長蛇陣」逼俄軍退出北境,以及同年 9 月初收復大批失土的「哈爾科夫狂喜」,都讓澤連斯基對他倍加讚賞,不再對他俄國人的出身有所猜忌。

但當時個性沉穩堅毅的「強驢」扎盧日內堅持在烏克蘭前線穩紮穩打的戰略更穩妥,因此澤連斯基最終不得不換上曾指揮過哈爾科夫大反攻的瑟爾斯基將軍,也才會有了現在的烏克蘭攻入俄羅斯的戰略大變局。

烏克蘭國防部2022年3月公布一段影片並宣布,在基輔北方的布洛瓦利擊退俄羅斯坦克軍團。 圖:翻攝自推特

自大跋扈的「強驢」扎盧日內

扎盧日內是個傳統型的軍人,比較保守、重防禦,這在 2022 年俄烏戰爭開始之初,他還比較能發揮作用。但隨著掌握軍權日久,扎盧日內也開始變得自大了起來,不聽西方軍事專家的建議 : 叫他不計代價求突破,但他愛惜士兵性命叫回衝鋒兵;勸他集中一點攻擊才有破口,他卻堅持全線佈兵,把好好的 2023 秋季攻勢給打殘了。

扎盧日內仗著軍權,甚至連連澤連斯基的命令有時也不太搭理,一度還傳言他要搶著跟澤連斯基選總統,引起政治猜忌,種下了澤連斯基撤換他的種子。

相對而言,接替扎盧日內的瑟爾斯基則是創意十足,敢於進攻的總司令。

瑟爾斯基雖然在基輔保衛戰與「哈爾科夫狂喜」反攻戰立下大功,但他是俄國人的身分引起忠誠疑慮,所以即使戰績輝煌,仍然被迫屈身於扎盧日內之下。最終,扎盧日內的囂張跋扈結束了他自己的前程,瑟爾斯基終於有機會大展身手了。

澤連斯基(左)以及扎盧日內(右)早就因為軍事主張產生歧見而不合。 圖:翻攝自邵永靈

用頓巴斯換取庫爾斯克 神之一手? 危險敗筆?

瑟爾斯基的好處在戰法靈活,部隊調動神速。但看來老派將領的眼裏,這也意味著危險。用頓巴斯換庫爾斯克,就成了這個戰場上最大的爭議。

現在約有 3 萬多的烏軍攻入庫爾斯克,烏軍本來在戰場上就缺兵,要從哪「生出」這麼多烏軍來,還真是個大問題。

除了烏軍的北約旅之外,瑟爾斯基還從頓巴斯調了部隊去打俄國本土,這也讓頓涅茨克和頓巴斯的戰況陷入了險境。

可能瑟爾斯基原本的戰略是「圍魏救趙」,攻敵之所必救,用攻入俄國本土 ( 圍魏 ),來解頓巴斯、哈爾科夫之危 ( 救趙 ),但現在俄軍不但沒抽掉前線兵力回俄國,反而趁烏軍後防空虛,猛攻頓涅茨克,不但烏軍在紅軍城的第一線防守已經面臨崩潰,連後方的波克羅夫斯基也告危。用頓巴斯換取庫爾斯克到底划不划算,仍有很大的爭議。

俄軍對烏克蘭頓涅茨克地區的佩爾沃梅斯科伊村附近堅守的烏軍展開地毯式砲擊。 圖:翻攝自X帳號「@blue_eyedKeti」

阿夫季夫卡擺出「空城計」 要打莫斯科還是收回克里米亞?

目前最新的消息是,瑟爾斯基竟然還主動宣布要從頓涅茨克的阿夫季夫卡撤兵,以免遭到俄軍的圍困。烏軍居然主動在烏東前線戰場上演了「空城計」,這下俄軍進是不進? 進了,怕中埋伏;不進,又怕被當笑話,也是煞費腦筋。

專家推敲,烏軍有可能是要擴大在庫爾斯克的攻勢,若是俄軍不從前線調兵回防本土,那烏軍就不妨直取莫斯科,直接佔領俄國首都。

此外,烏軍抽調的兵力也有可能轉去打克里米亞,最近烏軍頻頻毀掉烏南地區的雷達與克里米亞的機場、油庫,還炸掉了往來克里米亞的唯一渡輪,這些,都是將發動大攻擊的前兆,到底瑟爾斯基是在誘騙還是要真進攻,很快答案就會揭曉。

烏軍正在庫爾斯克地區使用波蘭1年多前提供的 PT-91 Twardy坦克作戰。   圖:翻攝自 NOELREPORTS X 帳號

俄軍與烏軍兩方在頓涅茨克、頓巴斯的戰局依然慘烈。   圖:翻攝自烏克蘭特種作戰部隊

俄羅斯用於運送物資至克里米亞地區的最後一艘渡輪遭到烏軍襲擊沉沒,只剩通過大橋進行運輸的手段。   圖 : 翻攝自X/華夏人1號

烏軍的下一個目標,可能是連通俄國本土與克里米亞的克赤大橋。   圖:翻攝自 @ArturRehi X 帳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