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日，美國務院公布一份由「全球參與中心」提出的特別報告《中國如何重塑全球資訊環境》（How 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 Seeks to Reshape the Global Information Environment）。
這份指標性的報告指出中國正利用一波波假訊息、無所不在的資訊操控，企圖重塑眼前的世界秩序。該篇報告整理出中國 5 個資訊掌控的關鍵特點：
- 利用大外宣及訊息審查制度
- 推動數位專制主義
- 利用國際組織與雙邊關係
- 選定配合媒體並施壓
- 控制中文媒體
由於民主國家的公民社會，與在地媒體的抵抗下，中國也遭遇到重大的挫折。但是中國轉為利用民主國家開放社會的特性，透過法律行動來壓制反對中國言論，或中國不想讓人知道的訊息。
習近平時代，除了中國黨政軍的媒體，全力奉行習近平在2021年所強調的「說好中國故事」，中國也積極收買網紅等「有影響力的人」，放大中國想要讓世人聽到的敘事（含虛構）。中國的假訊息攻勢範圍已跨出亞洲，2022 年俄烏戰爭開始後，中俄兩國在資訊領域變加強合作。報告中指出，許多中國的官方聲明，與莫斯科的虛假言論相互呼應。
- 報告指出，儘管中國官方對外皆宣稱立場中立，實際上卻經常擴大俄國對戰爭的宣傳、陰謀論及假訊息，而俄軍在烏克蘭所犯下的戰爭罪行，也被中國官方輕描淡寫的帶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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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訊操控的全球影響：掌控內容與平台的隱性與公開影響力
中國官媒中央電視台首先被點名，向1700家外國新聞機構及媒體，免費提供影片片段以及電視腳本，許多情況，中國製播的內容，以在地媒體被重新包裝，而沒標示來源為外國政府。
為了規避泰國限制外國媒體所有權的法規，中國政府主導的科技公司則在泰國創立了一個由泰國人經營的子公司，然後購買泰國最受歡迎的新聞網站，該網站每個月有3000萬活躍用戶。
中國政府透過「四達時代」（Star Times）在非洲已經成為數位電視服務領先的供應商，重點在於，透過控制有線電視服務供應商，從基本套餐排除西方新聞頻道，中國獲得決定用戶可以看哪些頻道的權力。
截至2021年，在許多國家有將近100個有影響力的人透過社群媒體平台，以20多種語言，散播中國官方消息給 1 千 1 百多萬跟隨者。
「四達時代」（Star Times）在非洲相當活躍，並資助當地的足球活動。（圖／twitter＠UPL）
用會談、簽協議控制觀點 積極與親中盟友建訊息系統
為了協助俄國的大外宣，中國製造的假訊息也積極在世界各地活動，甚至形成一套反覆循環的模式：1）先由俄國官媒釋出假消息 2）再經中國官媒傳播、誇大 3）俄國官媒再次引述，形成國際支持克林姆林宮立場，或是俄國對烏克蘭侵略。
除了在資訊領域與俄國合作外，中國還與其他親中國家合作，共同抵制不利於北京的言論。2020 年，中國與哈薩克宣布將「共同打擊假訊息」。 2022 年 8 月，中國和中亞國家的廣播公司更以「打擊假訊息」的名義舉辦合作研討會。北京也和巴基斯坦在「中巴經濟走廊」（CPEC）的架構下，將建立「快速資訊反應網絡」以及啟動「中巴媒體走廊」（CPMC）。
- 北京正試圖將「多邊論壇」、「雙邊關係」轉變為輸出符合北京利益言論的工具。同時，北京也利用這些論壇及關係，在國際資訊平台中排擠對北京不利的觀點及看法。
2022 年習近平宣佈開啟中巴經濟走廊。（圖／新華社）
中國勤用假訊息 結合演算法及 AI 對全球進行思想整形
該份報告指出，北京投入數十億美元的資金，作為影響全球資訊環境的資金，在壓制不利聲音的同時，也積極宣傳北京視角的敘事。
- 有關台灣、人權、南海、中國經濟以及國際經濟互動等議題，中國不允許有與北京官方說法相悖的言論出現。更全面地看，北京正試圖培養、維護一套激勵系統，鼓勵外國政府、精英、記者、公民社會接受官方認可的說法，並避免批評。
即便在歷史上，假訊息在北京的資訊戰中只作為輔助的角色，但在近年北京的操作模式中，假訊息所佔的比例急遽升高，包括在中國內政到領土主張等議題，都可見假訊息的蹤影。
- 近期的假訊息範例，如 COVID-19、英美澳夥伴關係（AUKUS），再到俄國入侵烏克蘭等。
該份報告指出，假如中國的假消息戰略成功，北京的訊息操縱模式，將削弱許多國家的觀點自由，不允許有批判中國官方的意見。此外，中國假訊息的惡意攻擊，也會破壞各國人民對訊息客觀性的信任。中國將發展出一套有如「外科手術」般的思想整型，將個人、特定群體塑造成北京政府希望的樣子。
美國總統拜登、英國總理蘇納克及澳洲總理艾班尼斯今年 3 月在美國聖地牙哥舉行 AUKUS 三方會談。（圖／usni.org）
中國正限制著全球言論自由
超過 1000 個親中共政權帳戶試圖埋藏位於西班牙非政府組織「保衛衛士」（Safeguard Defenders）的一份報告，這份報告詳細說明中國在53個國家所部屬的 100 個「海外公安服務站」的據點與活動。這些「海外公安服務站」與多個司法管轄的中共在當地公安機構有所連結。
2021年11月立陶宛國家網路安全中心報告指出，中共所屬企業小米所製造的手機中預設功能可以審查至少449個短語。根據立陶宛的報告，這個功能在送往歐洲時不會啟動，但可以遠端啟動。
北京使用「WeChat」與「微信」─在全球與中國境內普遍流行的中文應用程式─審查海外討論，透過「無所不在的」監控中國境外註冊WeChat用戶之間的通訊，並藉由教導微信更快速辨識出敏感內容，可直接改善中國國內言論審查能力。
2019 年 9 月華為法國子公司對一位法國研究人員和她出現的脫口秀提出毀謗訴訟，雖然在 2022 年 6 月撤回，訴訟的原因是由於她在脫口秀中說由於公司內存在著中共委員會，華為在國家與中國共產黨的控制下。
中國微信 WeChat APP持續蒐集海外中國用戶大數據。 圖／WeChat
中國正推動著數位威權的新興國際社群
中國出口像「智慧」或「安全」城市這樣數位生態系統來協助監控。截至 2021 年 6 月，有 163 個全球智慧城市公共安全計畫，涉及了在新疆營運的中共公司。
截至 2019 年，中國資訊控制已經蔓延到 102 個國家，其中 11 個國家，中國資訊控制策略有最深遠的散播，導致這些國家模仿或徹底複製中國資訊控制法律和技術。
靠著北京幫助，外國政府使用價值數億美元的華為系統支援警察工作，甚至攔截國內政治反對人士的電子通訊與手機位置資料。2021 年 11 月，至少有 18 個國家使用華為製造的「中間盒」（Middlebox）有助於並監控某些線上網路流量與阻止進入某些網站。
抖音創造了中國進行全球言論審查的機會，而抖音所有者「字節跳動」（ByteDance）試圖阻擋對北京的潛在批評者使用他的平台，可能包括中國以外的批評者。截至 2020 年底，字節跳動保有一份定期更新的網路名單，用來辨識那些可能被阻擋或禁止使用所有字節跳動平台（包括抖音在內）的人
短影音平台抖音的中國母公司「字節跳動」。（圖／字節跳動官網）
作者：李運理（本文轉載自報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