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挾優勢軍力侵犯烏克蘭卻進展不順,俄軍死傷慘重,俄羅斯的軍事挫敗正加劇中,甚至連黑海艦隊旗艦「莫斯科號」都被擊沉。根據美國《華盛頓郵報》報導,俄羅斯寡頭、富豪和財政官員原本對俄羅斯總統普丁(Vladimir Putin)對烏克蘭的軍事行動沉默以對,但隨著自己在全球制裁下財富大幅縮水,眼看長年築起的經濟架構被摧毀,卻又無力改變現況,不滿情緒高漲,有人開始試圖提出反對意見,有人放棄職位或遠走他鄉,顯示俄羅斯上流社會與政府間的嫌隙正持續擴大。
多名俄羅斯億萬富翁、資深銀行家,以及一名俄國資深官員和多位前官員告訴《華郵》,他們都被愈發孤立的普丁抓住弱點,且普丁的核心圈全被一小群鷹派安全官員佔據,圈外的人根本無法左右普丁決策,所有公開的抱怨不是被當局「消音」就是被政府反擊外國制裁的宣傳內容覆蓋。俄羅斯鋼鐵大亨利辛(Vladimir Lisin)就曾警告,要求外國買家購買天然氣以外的商品時也支付盧布,可能損害「多年打拚」的出口市場,甚至導致俄國「被踢出國際市場」。
知情者透露,在普丁宣布開戰的幾小時,37位俄國最富有企業家曾被傳召至克里姆林宮,很多人對戰爭消息震驚沮喪,但沒人敢當場向普丁抗議。普丁「全面侵略烏克蘭」的決定除了國防部長紹伊古(Sergei Shoigu)、第41軍團參謀長吉拉西莫夫(Vitaliy Gerasimov)和聯邦安全局(FSB)部分人士外無人知情,各部會都措手不及。隨著俄軍傷亡擴大,被制裁的俄羅斯富豪及官員都對戰況愈發灰心,包括紹伊古,他們都想過正常生活,盼望子孫「可以去世界上最美的地方旅行」。
華郵指出,西方國家一連串的制裁措施為俄羅斯經濟降下新的鐵幕,直接讓許多寡頭、產業大亨的身家一夕之間化為烏有,目前至少有4名寡頭已離開俄國,他們都是在俄羅斯前總統葉爾欽(Boris Yeltsin)執政的較開明時代打下江山;來不及出逃者為求全身而退,僅能保持緘默。另外至少還有4名資深官員自請離去,其中最高階官員為普丁的國際特使邱貝斯(Anatoly Chubais)。
華郵續指,俄羅斯政府高層人員中有人不想為虎作倀卻不能求去,形同被綁架,俄羅斯中央銀行總裁納比烏林娜(Elvira Nabiullina)即為一例。5名知情人士透露:「納比烏林娜很清楚自己不能一走了之,否則下場會很淒慘」,知情人士說,她在西方啟動制裁時就提出辭呈,但普丁拒絕批准,所有人都會工作到荷蘭海牙「國際刑事法院」開庭為止,暗指除非普丁政府接受戰爭罪審判,否則重要官員都無法脫身。
納比烏林娜日前表示,俄羅斯還沒真正感受到制裁的威力,最糟的情況還沒到來,包括仰賴進口零組件的製造業的庫存即將消耗殆盡,進口商品存量也將用罄。俄羅斯流亡大亨浦加契夫(Sergei Pugachev)直言,俄羅斯民眾迄今仍對政府說詞深信不疑,包括部隊傷亡不嚴重、外國經濟制裁失效等,但3個月後「商店和工廠都無貨可賣,俄軍傷亡情況也遮掩不了」,普丁的處境恐將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