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5月佛洛伊德之死,引發據稱美國規模最大的示威潮,上千萬人參與。一場悲劇演變成兩黨政治攻防的戰場、影響11月總統大選的關鍵事件。
疫情籠罩下的美國,5月25日在明尼蘇達州發生非裔男子佛洛伊德(George Floyd)遭到警察壓制脖子斷氣,畫面一傳開,示威的浪潮迅速延燒全美。
怒火越演越烈,除了舉標語、喊口號的遊行,更出現霸占高速公路、破壞、塗鴉、暴動甚至洗劫商店等反體制行為。歷史學家分析原因「種族不平等幾乎深入美國DNA」。
400年前黑人以奴隸身分來到美洲,時至今日仍要上街喊活命,一名非裔大學生受訪表示,不只警察暴力,日常生活中包括學校、工作職場更是無所不在歧視。
種族問題伴隨經濟不平等,一名曾在台灣生活的白人工程師說,美國窮人居住環境是台灣人很難想像,黑人社區的貧窮、幫派、失業問題,都是現實的難題。
黑人遭警察不公對待而喪命的前例太多,一名白人女性受訪說:「有人說,為什麼為了一個人如此憤怒?不只佛洛伊德,事關之前遇害的每個人,已經好幾百年、好幾世代,這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紐約時報」稱這場反對警察暴力、爭取種族平權的示威潮,可能是美國有史以來規模最大的陳抗。紐時引用多家民調推估,全美抗議人數約在1500萬到2600萬人之間。
論者指出,抗議力道如此大,在於總統川普的言行激化對立,美國本來就存在種族問題,現在左派、右派離得更遠。白人受訪者說:「我們的總統是一個種族歧視的領導人,他讓情況變得更嚴重。」
人們上街的理由原本是反對警察暴力、爭取種族平權,但隨著川普幾乎沒有回應抗議者的訴求,揚言派軍隊鎮壓,這場社會運動成了反川普的集會。
馬里蘭大學的社會學家費雪(Dana Fisher)調查全美各地參與抗議人士,數百名受訪者當中,一面倒支持民主黨的總統候選人拜登,反對川普占絕大多數。她的調查發現,抗議群眾當中白人占了半數以上。
隨著總統大選將在11月舉行,社會事件成了兩黨爭搶政治利益的戰場,對事件的反應也是劃分陣營的界線:保守派或進步派、川普支持者或反川普陣營、共和黨或民主黨、支持警察或砍警察預算。
雙方陣營都同意,佛洛伊德之死是震撼全國的悲劇,但兩黨都把這個事件當作爭取選票的戰場,形成了對立的論述角度。
民主黨全國委員會(Democratic NationalCommittee)的貼文說:「川普在傷口上撒鹽、激化種族對立;拜登提供我國迫切需要、撫平傷痛的領導力。」
共和黨的網站說:「像拜登這樣的民主黨人與好萊塢上流人士,持續支持違法亂紀和破壞行為,川普總統正在提升法律與秩序的重要,為佛洛伊德討公道。」
佛洛伊德之死引爆了悶燒已久的怒火,觸發了綿延全國的抗爭活動,也成了兩黨政治對抗的戰場。但隨著黨派立場的激化,1992年洛杉磯暴動時遭警察毆打的非裔男子金恩(Rodney King)呼籲化解對立的那句話「我們可以好好相處嗎?」似乎越來越不可能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