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廣播公司(BBC)報導,菲律賓警方15日在首都馬尼拉北部的布拉干省展開大規模掃毒行動,一共有32名涉嫌的毒犯被殺,這場掃毒行動創下菲律賓掃毒戰開打後,一天內最高的死亡人數。菲律賓總統杜特蒂16日讚揚警方做得好,還說如果每天都有收穫,或許可以減少社會的煩惱。就任以來就對毒販公開宣戰的杜特蒂,強力的掃毒行動為自己贏得菲律賓人民的掌聲,但是這種類似”私刑””人治”的處理方式顯然並未有效嚇阻毒品猖獗問題,沒有解決菲律賓南部人民的貧困處境,反而製造更多非法行動的”灰色地帶”,讓毒品越掃越多。


亂世用重典
杜特蒂除了宣布民答那峨島戒嚴,以軍事行動對付當地騷動不已的回教叛亂團體以及已在菲南生根的”伊斯蘭共和國”恐怖組織;更採取了”殺無赦”的掃毒行動,就任一年多來至少五千人死於毒品掃蕩中。但是這種授權執法單位自行認定掃毒任務執行程度的”黑幫手法”,根本上完全不尊重人民的生命權,也完全無視司法權的程序正義原則,除了容易造成各種冤屈事件外,也讓執法單位有了很多人吃裡扒外,藉由正義之名無整亂整的灰色地帶。


這種不夠安定的社會狀況下,杜特蒂的支持率卻近八成,究竟為什麼?除了人民對於毒品的深惡痛絕外,穩定的經濟成長帶來生活的安定與財富的增加,才是人民寧願忍受這樣”粗放”的領導者及其”西部牛仔”作風的原因。根據《彭博社》報導,菲律賓今年第 2 季經濟成長為年增 6.5%,較第 1 季的 6.4% 更加出色,而且連續第 8 季超過 6%,凸顯在國內外的挑戰之下,菲律賓境的強勢成長。這是導因於國內需求強勁,以及總統杜特蒂在道路、鐵路和港口等基礎建設支出的推動。


南北差距
也許因為出身於民答那峨地區與自小以來經歷過許多暴力與非社會規範的事件,加上本身的法律專業。讓杜特蒂在處理許多事物上”效率”與”效益”重於一切,尤其在南部這個龍蛇雜處與混亂無章之地,法律也許不是人民的”防彈衣”,反而是不定時炸彈。更因為各級政府的國家力量始終無法有效控制民答那峨,加上當地穆斯林社會對政府的怨氣,鄰近印尼、馬來西亞的地理位置,始終能提供部反分子與組織喘息機會,甚至擴張契機。

菲北的呂宋島長久以來一直是菲國的政治經濟中心,菲南穆斯林族群們始終認為政府”重北輕南”,國家資源配給南方的很少,導致民答那峨的建設與發展遠遠落後呂宋島。北方的呂宋島人又挾其雄厚財力掠奪南方的土地與資源,嚴重威脅菲南人民的生存權,加上信仰的差異導致南方菲人希望獨立脫離北方的威脅與陰影,於是發生了長期的菲南分離運動。除了宗教、族群關係緊張外,長期以來的利益糾葛,地方家族對立,造成民答那峨人民的生活水平不及北方,為了謀生毒品變成為快速致富的來源之一。再者法令徒具,執法不彰,甚至官黑勾結情形嚴重,那麼毒品怎麼可能如願被徹底抄滅。


島嶼羅列 難守難防
菲律賓落處於西太平洋與南中國海之間,由於地理環境因素稱得上是”千島之國”。整個國家菲律賓由7,107個島嶼組成,海岸線總長36,289公里,居世界第五位,菲律賓各島又多丘陵與港灣,非常易於躲避與藏匿。此外菲國西南離近印尼與東馬來西亞地區由於執法不易,人民往來常如入無人之境,這樣的地理條件使得毒品的供輸根本很難查緝,導致血腥鎮壓也許可佈,卻無法真正拔除毒品之害。

英雄?眼中釘?
杜特蒂的鐵腕作風受到菲國人民的強烈支持,不僅為混亂的菲國經濟打下一隻安定針,也讓鐵漢的形象人心;但是,在還有近五年的總統任期,這樣高壓的態度,個人色彩濃厚的政策只是曇花一現還是會真正根除惡名昭彰的毒品產業?為菲律賓奠定未來成長的基礎?考驗著杜特蒂的決心以及菲律賓的法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