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誕前夕,德國首都柏林不平靜。一輛貨車於19日傍晚衝進柏林市中心的一處聖誕市集,造成至少12人死亡、49人受傷,多人傷勢嚴重。遭逮捕的貨車司機經柏林警方偵訊,初步研判係蓄意衝撞,此襲擊案疑為恐怖攻擊。德國總理梅克爾隨後也提到,她相信這起事件是恐怖攻擊,如果嫌犯確定是進入德國尋求庇護的難民,這「實在令人作嘔」。

此一不幸事件無疑為德國略為平息的難民議題再掀政治波瀾。影響所及,甚至可能衝擊已經宣布於明年秋天第4度角逐總理寶座的梅克爾選情。

這場攻擊事件的模式類似去年發生在法國南部渡假盛地尼斯的恐攻,兇嫌也是駕駛貨車高速衝撞慶祝法國國慶的人群,造成重大傷亡。如果再加上先前的巴黎和比利時攻擊事件,讓歐洲主要城市人心惶惶。

向來尚未出現此類攻擊意外的德國也在今年7月破了功。在包括慕尼黑在內的南部3座城市也出現攻擊,雖然不至於直接由「伊斯蘭國」(ISIS)策動,但犯嫌多具移民背景。

此一連鎖效應深深衝擊梅克爾前年宣布要接納百萬敘利亞難民的政策。不但有過半數民意對梅克爾的難民政策提出反對意見,梅克爾所領導的「基督教民主聯盟」更是連續輸掉幾場地方選舉,其中還包括梅克爾出身的邦議會選擧。而強力高舉「反移民」大旗的極端右派勢力「另類德國黨」則是藉此在地方議會攻城掠地,同時對明年搶奪聯邦議會席次虎視眈眈。

不僅如此,這股將難民、恐攻、就業與安全連結的政治訴求,也在英國、荷蘭、法國發酵,被部分有意參選的政黨和政客列為主要民粹性的訴求。

梅克爾的難民政策除了著眼於人道主義考量,也希望藉由引進較年輕、有潛力的中東新勞動移民,來緩解德國人口老化的國家安全危機。面對夏天數起攻擊意外,梅克爾在今年後半年進行難民政策調整,包括從嚴審查難民申請資格、加強移民管理,民調逐漸翻轉,支持度再度超越反對力量。這也讓她評估可以在11月正式宣布4度參選明年秋天的國會與總理選舉。梅克爾此舉等同將難民政策作為爭取德國民眾信任投票的主要測試議題,也攸關「基民聯盟」政權保衛戰。

如今柏林攻擊事件再為梅克爾和「基民聯盟」的選情發展投下震撼彈。再加上明年荷蘭、法國選舉陸續展開,「難民議題」將成為主要角力點,勢必對梅克爾形成內、外部嚴重壓力,就端看梅克爾如何化解危機了。

(圖:達志影像/美聯社。)

作者:端木雲(旅居海外多年,曾從事國際新聞編輯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