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自習日語,背誦到「しい」(shii)結尾的形容詞時,總會懷念起那家已改名為兆豐銀行的中國國際商業銀行(The International Commercial Bank of China)。因為其英文縮寫「ICBC」,台語讀做「愛死袂死」,好像述說這些「しい」的形容詞「死袂了」(台語太多了),必須「一生懸命」(isshou-kenmei、拼命)的認真對付,才能置之死地而後生,把這麼多的形容詞統統記起來。

其實日語「しい」型態之形容詞,毫無規則可言,學習上,的確有其難度。如何找到「撇步」(台語絶招)來克服問題,一直是我努力的重點。

偶然的機會,發現使用台、國語來閱讀日語,竟然會產生有趣的聯想,有助於學習。譬如當年來自日本的醫師,對於發生在台南地區的烏腳病,也束手無策,就脫口而出「おかしい」(okashii、奇怪的),意謂沒有看過這樣的疾病;卻被當地民眾聽成台語的「黑腳死」(o-ka-shii、奇怪的),嚇得半死。接下來的「腳那死」(悲しい、ka-na-shii、悲傷的)、「綁腳綁腳死」(馬鹿馬鹿しい、baka-baka-shii、很愚笨的)、「黑黑死」(雄雄しい、o-o-shii、雄壯的)、「鬰卒哭死」(美しい、utsu-ku-shii、美麗的),還有「哭也死」(悔しい、ku-ya-shii、遺憾的),全部與「黑腳死」的語意相關。沒想到錯把日語當作台語,單單從烏腳病做連結,就可以記住好幾個形容詞。

像是「まましい」(ma-ma-shii )和「女女しい」(me-me-shii ),聽起來很像台語的「媽媽死了」和「妹妹死了」,究竟指的是什麼?查了原意,不禁莞爾而笑。因為自己的媽媽過世了,所以妹妹與現任的母親是「非親生」關係;之後妺妹辭世,回想起她生前一再的告誡我,脾氣不要那麼暴躁,自己卻矯枉過正,竟然變得「像女人似的柔弱」。還有「太太しい」(fute-bute-shii ),看起來就像是「太太死了」,若想成原本懼內的丈夫,突然失去了約束,不自覺地變成「目中無人」,倒也是可以理解的事。

最近回教激進組織的恐怖攻擊行為,令全球聞之色變,是否「阿拉阿拉死」(荒荒しい、ara-ara-shii),讓他們忘了真主的教義,才有這麼殘忍又「粗暴的」事情發生。本月13日晚間巴黎的恐怖事件,傷亡慘重,這些犧牲的民眾豈可「白白死」(白白しい、shira-jira-shii),上述的暴行是再也「瞞不了人的」。各國政府紛紛表達反恐決心,此事已無法「空空死」(空空しい、sora-zora-shii),「裝作不知道」只會繼續姑息養奸。這樣全球性悲劇的發生,有如黑壓壓的天空,傳來群鴉淒涼的啼聲,「烏鴉烏鴉死」(恭しい、uya-uya-shii)究竟暗喻著什麼?說的可是大家必須學習敬天愛人,「恭恭敬敬的」對待世間萬物,才有真正的和平可言。

藉由雙關語的聯想,有效幫助記憶,有興趣者不妨大膽發揮想像力,翻翻字典、試試連結下列形容詞:「水水しい」(mizu-mizu-shii)、「花花しい」(hana-bana-shii)和「美美しい」(bi-bi-shii),「水死了、花死了,還有美死了」?不管多麼荒唐的想法,反正Whisky日語只要大家喜歡,黑白啦莫要緊。何況我們是「駡不死」(眩しい、ma-bu-shii)的,不僅「很炫」,且比喻在女孩子身上,「駡不死的美女」(眩しいほど美人、Ma-bu-shii hodo bijin )說的可是「美麗得令人炫目的女人」,男人碰到了,「可以死」(恋しい、ko-i-shii 、愛慕)而無憾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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