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青眾」日前被指控曾非法闖入台鐵華山引道地下軌道禁區舉辦聚會,引起社會議論。(圖/野青眾臉書)

不久前在華山大草原上為期三個月的「一二零草原自治區」已落幕,但遺憾的是,最後的句點卻是一個令人心痛的缺口。

      大概是在今年三月的時候,我在因緣際會下看到了有關「野青眾」的專題報導,為了想要更了解這個團隊的理念,我決定走進華山大草原,訪問草原上那些真正參與活動的人們。

      五月的時候,我終於獨自踏入華山大草原,環顧四周,這麼一個空曠又充斥著帳篷及裝置藝術的區域格外顯眼,在高樓林立的都市中也顯得特別衝突,第一次映入眼簾的,是震撼當中夾雜著好奇與不安。

      我在兩個禮拜內訪問了野青眾的發起人、團隊中的其他主辦成員,也接著訪問草原活動的實際參與者,從在野青年的概念、以前曾舉辦的百野遶境系列活動,一直延伸到一二零草原自治區的開展,在面對面談話的過程中,我了解到野青眾的核心價值是「多元並存」,因為不想被這個社會上種種的標籤定義,所以這些所謂的在野青年們聚集在一起,透過活動表達自己的價值觀和對社會的批判,像是百野遶境一就結合台灣在地傳統文化,在遊行中以藝術的方式呈現現代人的文明病,也藉此讓參與者反思及找尋自己心中的信仰。

      因著華山大草原在六月過後即將被改建為司法園區的緣故,野青眾有機會向政府申請租借場地,主辦團隊將使用權開放給所有想要到草原上的人,透過讓參與者在草原上搭建帳篷,或是舉辦各式活動的方式創造公共空間更多的可能性,也讓願意在那塊草坪上做些什麼的人利用實驗創作,來展現都市街頭生命力。

      其實我前前後後總共拜訪草原三次,但第二次和第三次帶給我的感受卻從一開始的震撼不安轉為「理解」及「尊重」,因為我真的「知道這群人在做什麼」,雖然我並沒有實際參與他們的活動,但是在親身走訪及訪談的過程中,所有的資訊都是第一手的,以上並不是我坐在電腦前擷取某個影片片段,或是透過哪篇新聞得知,而是我親眼及親耳的所見所聞,我並不是要一味地稱讚或讚揚野青眾的理念,我想做的只是「說出事實」而已。

      在我訪談結束後的一兩個禮拜憾事就發生了,得知消息的當下其實我的心裡感受很複雜,那種思緒複雜到難以言喻,一方面是難過及訝異一個和自己如此靠近的地方,居然會發生誰也不樂見的悲劇,另一方面是媒體的後續操作更加深了我的悲傷,清一色聳動的標題配上負面消息,充斥著我的生活,每打開一次那些新聞,心中尚未癒合的傷口就像被人灑了鹽般刺痛不已,媒體的負面輿論全都指向野青眾,我相信他們可能真的有做得不夠好的地方或疏失,但在憾事發生後,原本野青眾的正面初衷卻好似也一概被輿論抹滅掉了,各種謾罵聲開始大量出現,那些不安的躁動就像我初次進入華山大草原的心情。

      媒體操作輿論,輿論使得人們因為不瞭解而用自己根深蒂固的刻板印象加以解釋,用盡各種社會標籤加以定義這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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