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動物園


 

今天我們可以驕傲地或者頹喪地說,我們的土城看守所關著一位前總統。今天根據法律,重罪是可以無限羈押的。所以在政敵的擺佈下,模糊的罪証可以更加模糊,自由心証可以發揮最大的想像空間,如此,慢如牛步下(很不暢快),土城看守所變成一種動物園,由檢察單位看守著一種很難定罪的動物,前總統。

 

如果有外國參訪團來,我們是否很驕傲或略為沮喪地,說:你看,我們關著前總統。如此土城看守所變成必訪的一站,因為太奇怪了。如果前總統那麼惡劣,他為什麼不賣國,遠走高飛?為什麼把自己像動物一樣被關起來,定期被帶出去公審,而且審判越剁越細,就是做不好一盤判決的大餐來,聽說上級很不滿意,而且決定讓這場動物園遊戲無限期下去,讓大家都驚訝、習慣,習慣又驚訝,一種哭笑不得的病在進行著。這對政權的穩定有奇妙的作用。

 

時間久了,大家也習慣了,聽說這裡關著一位陳總統,他的政績也不爛,國內國外都到此一遊,透過那歲月的牆壁思索政治與人生的痛苦,還有掌權的歡娛。無限羈押真是必要之惡,它會使情境變成動物園化;是的,政治動物園。我們悄悄靠近它,感謝執政黨給我們娛樂與痛苦、空虛與豐富;是的,我們想像一個鬚髮皆白的前總統在夜色裡逃逸,而我們在心情上已經無限羈押了自己。整個國家變成政治動物園,而我們只是被集體關閉的一群,我們圍繞著被關閉的陳總統的沉默,我們懦弱地注視,我們感謝執政黨這控制我們新奇的手段,真是刺激怪異的懲罰,我們在各自的寢室裡沉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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