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鑼灣書店連續失蹤案,案主之一林榮基帶著中共任務返港後,決定「生命不再繼續被失蹤」,終於勇敢背叛中共,加入香港民主潮流,勇敢揭開真相,被視為中共嚴重撕裂一個兩制重要被害者與證人,他寫的一萬五千字告白更是鄉愁與遺書般溶合一起地動人。林榮基會不會再「被失蹤」?中共必須給香港人一個正面答覆,也必須給民主台灣一個兩制能否遵行的確切答覆,林榮基小我的犧牲已換來巨大的民主正義意義。生活在光明裡的人對陳的安危有一定責任。

 

香港鄉愁的甜,由林榮基歷劫歸來的筆裡,格外動人,二十年來看慣的廟街路攤,如今格外深刻有生命力,是這樣入畫有質的香港鄉愁:

 

我太愛香港了,我吃了碗麵就去過廟街,我好多年沒去過廟街,我困守書店足足二十年,我喜歡看那些小攤販,儘管有些會騙遊客,我喜歡看那些算命先生裝模作樣,替迷茫的人指點迷津,雖然不太可靠,我甚至去騎樓底看那些企街,我喜歡看路邊的小食肆,尤其是食肆擺通街,喜歡看幾千個食客的吃相,我喜歡到處香港人,我喜歡香港人的質素,我喜歡看香港人在路邊幫助人,我喜歡看香港人衝紅燈,我愛香港人效率快。

 

林榮基也為女友家人朋友想過,也曉得他背向中國政權的代價,難道那些處理他的特務官員都不會因此被罰而報復嗎?但他不是一個小書商而己,他是香港人,他曾經是有自由的幸福的,有幾千人出來為他抱不平,他有更大的正義超越個人安全與否的事要處理;一再徘徊,終於放棄當中共間諜、密告者,永遠見不得人、天日的路,林榮基奔向自由;書本萬卷,可不能做屈膝的書檯:

 

但不能這樣,這不僅僅是書店的事,也不僅僅是我們幾個人的事。我拖著行李篋,走到閘口,開始跟自己說。我要抽一口煙。抽半口就夠了。我不再看錶。我知道足足遲了半個鐘。有人可能白等。我下不了決定。我返回剛才的地點。一個拖行李的人在抽煙。我不能這樣做。我不知道這樣做是對錯。我下不了決定。然後我記起一首詩,那首舒巷城的詩。我年輕時讀過,那首屈膝的書枱。我還記得在《海洋文藝》讀到的。我翻書不比別人少,我這樣做豈不白翻了?

 

這是龐大的民主與黑暗之爭,以遺書的狀態寫成。它將在香港的民主史上發光,也在人類的民主自由史上燈塔般放光,是面臨黑暗如此龐大寒冷裡溫暖的敘述;他丟熄半截香煙,他打開更遠的光,亮著許多還在黑暗裡掙扎的臉孔裡的希望⋯

(文章僅代表作者觀點,不代表Newtalk新聞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