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進黨選對會今日做出決定,將在28日呂秀蓮、姚文智電視發表會後,立刻進行民調,並於28日綜合評估,提出單一人選向黨主席建議。也就是,不會再有新的人選,什麼鄭麗君、唐鳳等大老遊說的戲碼,下回請早。而根據多家民調結果,除非呂秀蓮提出讓姚文智「終身受傷」的致命武器,這次自提人選應該就是姚文智了。

今年327日,總統蔡英文在官邸接見台美人時,面對鄉親聲聲催,她認為民進黨在台北市不能掉入第三名。結果兩個月過去了,「第三名的夢魘」越來越成形。以最新的親綠智庫、新台灣國策智庫發表的民調,台北市長選舉,在柯文哲、丁守中、姚文智三人角逐下,姚文智就是第三名。即便提名後,支持度有所上漲,呂、姚兩人也是得從第三名基礎線起跑。整個基本結構就是藍白對決。

在這份民調下,柯文哲可以拿到46.6%民進黨支持者的選票,26.2%國民黨支持者,39.9%中立選民;丁守中則拿到9.8%民進黨支持者、66.7%國民黨支持者、25.8%中立選民;姚文智則拿到36.5%民進黨支持者、2.8%國民黨支持者及6.4%中立選民。以政治光譜接近,叫可能爭取到選票,姚的支持度若要成長,當然得朝向集中綠營選票後,才可能進一步往爭取中間選民。換言之,領先的柯,可以不怎麼甩姚,但姚一定得集中火力攻擊柯,證明他自己才是綠營的真正代言人。也就是,在藍白對決的大架構下,還有一場綠營正統代表的爭奪戰。雖然黨內高層希望這場選舉,不以打柯為主軸,但在為了搶奪綠營基本盤下,綠營是無法抵擋打柯的誘惑。

打不打柯,將是這次柯文哲效應會不會發生的關鍵。2014大選,對綠營來講,「柯文哲效應」是加分的。在318學運鼓動下,產生世代革命,年輕人對於國民黨的反感到了極點及高投票率,等於在蛋糕上抹上一層厚厚奶油,讓民進黨可以在201416兩次大選獲得壓倒性的勝利。

但這次「柯文哲效應」卻是負數。台北市打柯,將在全國選舉帶來或大或小的連動反應。民進黨對「柯粉」一直不瞭解,常常以為「柯粉」就是喜歡柯文哲直言、亂講話,是一種建立在「爽度」的基礎上。其實,「柯粉」是解嚴後世代,絕大多數都不喜歡、或厭惡國民黨,對民進黨有好感,但卻不想被貼上政黨的標籤。

其實,除了「兩岸一家親」、「兩岸命運共同體」外,柯文哲幾次砲打民進黨的談話,例如慶富案的「藍綠都有」、高雄負債太高、或對前瞻預算的批評,甚至管中閔案,這些多屬於公共治理層次,無關政治光譜。對於年輕人而言,柯文哲放砲,多屬合理的批評範疇,民進黨人為此大動干戈,反而加深年輕人對於黨同伐異的反感。至於把柯文哲打成「紅色」,對於多數選民而言,更是缺乏說服力。

對於台北市長選舉,民進黨不能承受之痛就是「掉到第三名」。所以提名後,勢必加大打柯的力道,甚至整個選戰主軸都會被打柯牽著走。本來設定以新北選戰作為領頭羊,也將會失焦。在選戰氣氛與媒體報導相互作用下,正等於把蛋糕上的奶油給刮掉,年輕人的白色力量不一定就反投國民黨,但投給民進黨的機率將大為降低。加上蔡英文的施政不佳,「給民進黨/蔡英文一個教訓」恐將成真。民進黨失去的不僅是一場戰役,也將失去一個世代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