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我用一句話說完這部電影,我會說這就是獵奇版的《小美人魚》。

 整體來說,這部電影是一款小品之作,設定也十分有趣,對我來說充滿了許多明喻與暗喻。

有人說這是一部情愛電影,因為愛情無法形象、無法具象、無法捉摸,一如電影名稱「The Shape of Water」。但對我來說,片中不斷出現的「水」,其實是「生命」的象徵,因為地球最早的生命是誕生於水;另一個是不斷出現的雞蛋。雞蛋的英文egg也是「卵子」,所以女主角對於雞蛋有一種狂熱,似乎也是一種對於「生命」與「性」的意喻。

另一個有關「生命」的概念就是人魚了,反派說:「上帝是依他的樣子造人的,你認為上帝會長那樣子嗎?(指人魚)」然後同時對著黑人角色說:「應該是像我們吧…我想應該像我多一點」話鋒一轉表達出反派的思想,不僅是種族的歧視,而是物種上根本歧視。

基本上人魚是不死之身,所以對照「萬物之靈」的反派來說,這種神奇的生物根本是一種褻瀆,一如他對黑人的歧視,一如他對黑人比例佔多數的巴爾的摩市的厭惡;一如南方風格連鎖餐廳的店員仇視黑人、排斥同性戀;一如美國、蘇聯冷戰彼此仇視。

而這樣的歧視連結到權力時,即是美蘇冷戰爭奪世界霸權;反派對女主角的露骨性暗示,並將對其的性幻想投射在他太太身上的狂暴性行為,則是一種男性霸權;而反派在電影裡的各項殘暴行徑更是一種直接的權力展現。

但我認為這部電影的確強調「愛」,不僅是女主角對於人魚的愛戀,而是「跨性別、跨物種、跨種族、跨國際」的愛,是一種人道光輝的救贖,所以最後黑人、喑啞人士、同性戀、蘇聯間諜聯合起來拯救這個神秘珍貴的物種,反倒是自詡為「最接近上帝形象者」在壓迫跟獵殺他們,這是一個很大的諷刺,同時也在諷刺美國的自大與無知。

再次回到電影的名稱「The Shape of Water」,整個地表有70%被水覆蓋,但人卻在整個地球的小小方寸間彼此攻伐不休,我認為這才是這部電影最想表達的,人類的渺小與愛的廣袤。

而電影裡對我來說最有趣的一幕,是女主角跟人魚有了親密關係之後,隔天春風滿面的去上班,女主角的朋友一看就知道怎麼回事,從「怎麼會」問到「怎麼做」,女主角嬌羞地用手語比了一些耐人尋味的手勢。

 「牠看不出來有這樣的東西呀!所以說男人啊真是不可信!」

令我捧腹大笑。

人與魚的相戀,雖然獵奇卻真誠炙熱。   圖:翻攝自IMDb網路電影資料庫

為了世上美好的事物,跨越種族、族群、性別。圖:翻攝自IMDb網路電影資料庫   

對於性別與族群的暴力,藉由一幕幕不對等的權力行使表達出來。圖:翻攝自IMDb網路電影資料庫   

雞蛋對於本文作者來說,是十分強烈的暗示。圖:翻攝自IMDb網路電影資料庫   

反派角色手中的棍狀電擊棒,其實也象徵了的暗喻。圖:翻攝自IMDb網路電影資料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