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代力量立委黃國昌罷免投票16日落幕,最後同意票未過門檻罷免失敗,但安定力量以近2成8的投票率,逼出了4萬8千多張同意罷免票,與李慶華在2016選舉時,投票率4成3所拿到的6萬8千票相比,雖有段距離,但其實相去不遠。然而,為何罷免方能以不到3成的投票率逼出為數相當的選票,又為什麼反對罷免方沒有被動員出來,以票數一倍之差「慘贏」?除了罷免門檻導致投票率低落外,背後恐怕有更深的隱含意義。

黃國昌的理想 選民的現實

自罷免案成案以來,黃國昌不斷堅持自己的理念與價值,好比同性婚姻、公民權、轉型正義,但罷免案卻殘酷凸顯出「理想與現實的差距。」投下罷免票的選民,要的不是看不見的人權價值,也較不注重國會問政,而是要看得見的選民服務、在地建設,即使黃國昌並非對地方零貢獻,但安定力量猛打黃國昌鮮少出現在選區這一點,確實達到效果。

價值與現實的落差,也完全顯示在釋憲748號與罷免案上。即使大法官宣告國家應當給予同志平等而自由的婚姻權利,但為數眾多的宗教人士與價值較保守的選民並不這麼認為,顯見法律在走,但民眾對於人權價值的重視,與對於被壓迫族群的理解並沒有跟上。

高估支持選民  低估仇恨力量

那麼,之前支持黃國昌的8萬多票跑哪去了?以往面對選舉最後關頭,國、民兩黨都會打苦情牌、搶救牌,但時力陣營面對罷免來襲,起步較晚,後期選擇直球對決,開始號召選民投票,效果不如預期,且黃國昌在選前說自己對罷免案「有9成9信心不通過」,這點也讓支持他的選民大感「安心」,導致反對罷免落後同意票數一倍之差。

說穿了,「恨的力量遠比愛來得強大許多」,在藍營基本盤支持下,加上反同勢力以謠言、恐懼強力動員,在投票率低落的情況下,罷免方的聲勢被哄抬起來,而支持方老神在在,導致結果出現嚴重落差。

繼統獨之後  同婚成為更棘手議題

罷免案效應對於同婚修法預料造成極大影響,原先對於同婚修法,就搖擺不定的民進黨政府,勢必會把這場以反同為號召的罷免案作為修法考量,行政院大力支持專法版本的可能性大幅提升,甚至擺著不動,而相對較進步的做法,在民法中修專章也可能不被列為考慮,這對仍裹足不前的同婚政策,無疑是重重一擊。

台灣社會中,除了統獨議題外,能夠激起極端對立的議題,正是同婚修法。試想,若反同方能激起如此大的動能,往後各政黨,尤其藍、綠陣營政治人物們,勢必會減少碰觸此類價值議題,甚至鄉愿處理此事,此方向發展,到底到朝文明進步發展,還是停滯不前,這些都是選民必須謹慎思考的問題,但可以肯定這次投票結果,對民進黨明年縣市長和2020年小英總統連任,才是嚴峻的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