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生奇怪了20年,直到發現自己可以『跨』出去穿女裝,才真正感覺自在」,今年24歲的跨性別者海綿(化名)5日下午受訪時指出,他從小就跟女生比較好,國中時以為自己是男同性戀,大三時看到女裝打扮的跨性別學弟,一度誤以為他是男同性戀,畢業前申請到同志諮詢熱線實習時,一度介紹自己是男同志,參加性別討論課程後才知曉,原來他是跨性別者。

海綿說,他從小就對自己的性器官存有疑慮,小二時曾問媽媽:「這個小雞雞是不是裝上去的?」母親的回答是:「天生就有」。高二時喜歡同班的男生,卻遭到譏笑霸凌,後來他向表姊「出櫃」說自己是男同性戀,等到念大學時決定對母親坦承性向,媽媽支持他做雷射清除鬍渣,只要求不做變性手術,當時以為家人已經接受,之後,他才漸漸發現自己是男跨女的異性戀者,開始換穿女裝後才赫然驚覺,原來媽媽只能接受他做雷射除毛治療,卻沒有完全接受他的性別認同(成為跨性別者)與性傾向(喜歡男生)。

「媽媽最擔心的是我能否獨自生活?以及如何面對親友的眼光」,海綿表示,有很多同志家長比較容易接受孩子是男同志或女同志,但是「跨父母」(跨性別者父母)卻比同志父母更難了解並接受自己的小孩,不瞭解的人也常誤認為跨性別者是性變態。

「我知道媽媽一直在禱告,希望我和爸爸修復父子關係」,海綿說,自從留長髮、穿女裝之後,生活徹底改變,爸爸感覺比較威權,有時偶爾會碎念幾句,不像媽媽可以坐下來溝通,他理解父母的心情,很難想像自己的孩子究竟會「跨」到哪裡去?

海綿與母親感情很好,經常在家促膝長談,有時是他崩潰大哭,或是媽媽無語流淚,母子倆整整談了3年,媽媽終於敞開心門大方接受,並親口對他說:「你是我的小孩,我永遠都愛你,不管別人怎麼看待,我都會支持你,因為上帝也是這樣愛世人。」

眼看母親節就快到了,海綿說自己還算幸運,經過多年溝通才得到母親的認同,但仍有許多「跨父母」在不知如何面對跨性別孩子的情緒裡幾糾結,希望為人父母者不要只是拒絕,要試著相信自己的小孩,從傾聽開始溝通,如果說不出口,用寫的也能跨出了解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