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婿Jimmy大學部畢業於耶魯大學經濟學系,有天與女兒帶我離開Manhattan(曼哈頓,他們常開玩笑對我說,我眼中的紐約只有Midtown與Downtown)去遊他的母校,聊他的大學生活、耶魯的傳奇軼事、參觀圖書館與他在校園的足跡。漫步在類似耶魯或英國牛津這類歐美偉大的大學校園裡,總讓我油然產生無限羨慕與遺憾交集的心情,常有「期待下輩子」的念頭。

 

在校園的一個室內公共區,看到一大堆我慕名已久的Yale Daily News(耶魯每日新聞,可以自由取閱)。這份於1878年1月問世,被認為歷史最悠久至今仍在出版的學院報紙,它的內容與觀點也常被美國主流媒體引述或轉載,許多耶魯出身的政治人或媒體人在校時都曾參與這份報紙。像保守派National Review雜誌創辦人、權威的政治評論家William F. Buckley Jr. (他的第一本書God and Man at Yale於1951年出版)就曾擔任這份報紙的社長。自由派New Republic雜誌知名評論家Michael Crowley;「新新聞」寫作領頭者、以Hiroshima(廣島)一書聞名的紐約客作家John Hersey等等知名媒體人都曾參與Yale Daily News。

 

紐約時報、華爾街日報、華盛頓郵報、紐約客、時代雜誌等媒體有很多耶魯出身的傑出記者或普立茲獎的得主,當年在校時都曾參與Yale Daily News編務。最有名的兩位就是Time雜誌創辦人Henry Luce與Briton Hadden,當時Hadden是耶魯每日新聞的社長,Luce是編輯主任。女婿Jimmy與女兒Sharon訂閱Time與The Economist,也知道我有看Time的習慣,因此帶我去校園內位於Hillhouse Ave. 34號的Henry R. Luce Hall(亨利 魯斯廳)。於1994年落成的「亨利 魯斯廳」是亨利 魯斯基金會捐給耶魯大學一件最重要的禮物,如今它已成為知名的耶魯「國際與區域研究中心」。

 

我從1972年訂閱Time雜誌直到1998才停掉。我的國際觀是長期閱讀Time與International Herald Tribune(約從1984年訂閱,現已更名為International New York Times)形成的,特別是在1987年國民黨實施「戒嚴」之前,我每天瀏覽這些英文資訊,再加上我所服務的中國時報、聯合報、自立晚報也都訂閱諸多外文報紙雜誌。包括最基本的美國三大新聞周刊Time、Newsweek、U.S. News& World Report(已停刊)與香港出版的、報導分析與評論亞洲事務最權威的Far Eastern Economic Review(遠東經濟評論周刊,已停刊);當時「國語日報」都會選譯最新一期的某些內容,刊登在頭版上,譯者黃驤的中英文俱佳,我看完之後,都會剪下來給那時還在小學階段的女兒閱讀。

 

2003年女兒在NYU讀書,第一年去紐約看她,逛Times Square是一定的,但我更有興趣是帶她到「時代廣場」附近位在西43街上的New York Times總社「朝聖」,我們父女還在時報門口拍照留念,時報從1913年就在此落腳有90年的歲月。4年後位在第8大道新的時報大樓(介於西40街與西41街間)落成,紐約時報遷到目前這個新址。

 

我喜愛Midtown有很多原因,之一是有許多知名的酒店與餐廳;另一個吸引我的地方是:Midtown也是許多知名媒體會集之處。除紐約時報外,像Time-Life大樓、華爾街日報與它的母公司News Corp.、ABC、NBC等等許多從大學讀新聞科系就常被提到的權威媒體都在Midtown出現在我眼前。

 

女兒曾在紐約中央公園西側「哥倫布圓環」的Mandarin Oriental文華東方酒店上班,該酒店的鄰居是Time Warner總部以及Hearst Tower(赫斯特大樓,想起70到90年代我常看該集團旗下的Esquire、Harper's Bazaar、Town& Country等雜誌)。在等女兒下班的時候或經過上述這些媒體的時候,我總不自覺的放慢腳步,看那些進出這些媒體的人,想像他們有甚麼三頭六臂,為何紐約這些媒體對世界有那麼大的影響力,甚至被掛上「帝國」?很多國家的政客、企業人物、藝文人士對它們愛恨交織。

 

至今仍熱愛媒體工作、對印刷媒體仍存浪漫情懷的我,還是「期待下輩子」看是否有機會擠身於此?

 

  

 

(文章僅代表作者觀點,不代表Newtalk新聞立場。)